蕭懷言也知說的過多了,他嘆了口氣,抬步進屋。
可比誰都清楚不愛吃和得不到是難以持平的天平。魏昭那個狗東西,幼時只怕也是盼過的。
他一入屋,虞聽晚也跟著進去。
魏昭躺在榻上,眼裡本來就沒光亮,現在更是死氣沉沉,直到他瞧見姑娘紅通通的眼。
「不就是吃了你幾口點心?」
魏昭不理解:「別哭了,回頭賠你。」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久到虞聽晚都要忘了。
可魏昭信里又一次提及。
——「上京有間糯米糕生意極好,我路過時難免想到了你,忍不住買了些。可買後又想到不宜存放,沒法給你寄來,不過……等日後你來了,我再領你去買。」
他信里還說。
——「這幾日有些忙,難得閒暇。院內的海棠不知不覺已開的正艷。」
他從不提朝堂的事,以及他的的處境。
信里信外都是他日常瑣碎,以及……思念。
——「上回下賭,你輸給我的那對珍珠耳夾,我日日揣在懷中。已捂的發燙了。」
第520章 速將此女拿下
察覺有身子,還是魏昭走後的一個月後。
這段時日澤縣一直是陰雨天。
虞聽晚讓檀絳給她買些新的小衣。
舊的穿起來,胸前實在勒得慌。
她這段時日都不曾出門,什麼都得靠底下的人跑腿。
檀絳記下,順嘴道:「夫人的月事帶可要一道再備些?」
備什麼。
她這次月事都還沒來。
虞聽晚正要出聲,可猛地眼眸一顫。
於是檀絳哪還記得買小衣?火急火燎出去,很快領著澤縣醫館的老大夫回來。
老大夫把脈,指腹輕按寸關尺三處。
「夫人近些時日可有神倦畏寒,厭食晨嘔?」
虞聽晚想了一下。
「不曾。」
「敢問夫人近日可有嗜酸嗜甘或偏食異物?」
虞聽晚搖頭。
她什麼都吃的。
老大夫以袖掩手,調整診脈位置,持須沉吟,低聲:「老朽斗膽再問,樂信可愆期未至?」
澤縣的老大夫不敢作保直接說有孕,可暗示意味明顯。離去前不忘道:「夫人多多注意休息,身子為重。」
虞聽晚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眸色溫柔。
送走了老大夫,檀絳再回來時,走路帶風。
「夫人!」
「屬下這就寫信告知將軍。」
「那老大夫未說滑脈,無非是老滑頭,您又月份太淺,怕診錯鬧了笑話。可他方才就差明著說了。」
檀絳激動的不像話,就好像她才是孩子親爹。
見虞聽晚起身,她連忙跑過去。
「生孩子遭罪,懷胎九月亦是不易。屬下扶著您走,都說頭幾個月最得小心。」
虞聽晚拍拍她的手。
「無需這般緊張。」
她腿又不是廢了。
「得緊張的!」
檀絳:「這可是您和將軍的頭個兒子。」
虞聽晚:????
怎麼?
你還重男輕女了?
虞聽晚納悶:「為何說兒子?」
檀絳理所當然:「順國公府的子嗣,多半都為男嗣。」
「主母育有一子,便是將軍。再往上數三代,皆是男嗣。」
可虞聽晚總覺得肚子裡的是女嬰。
除了牽掛魏昭外,她這一胎懷的極是省心,連晨起時,都不曾蹙眉嘔過半聲。腹中似長了枚溫潤的玉珠,乖巧又安穩。
她沒有讓檀絳寫信告知。
免得讓他愈發惦念。
不管是壞事還是喜事,虞聽晚都不願影響到他。
可虞聽晚沒再收到上京的信了。
她變得不安。
上京。
的確亂成了一團。
各地水患尚未爆發,可外敵已攻打入境。
應峙造反時,應乾帝已是強弩之末。
楊尚書令楊常正,一直派人盯著應峙。
二皇子身邊有他的人。
他猛然驚醒,去想前段時間上京發生的事,總覺得裡頭透著詭異,可……
他急急入宮,將此事告知。
「聖上!二皇子他……」
「自魏將軍回京後,一件一件事都不利於聖上,只怕二皇子起兵,半炷香後便能圍攻,臣大膽猜測,其中也有他的手筆啊?」
楊常正跪到地上:「聖上明鑑!」
額頭抵著冷硬的蟠龍磚,聲音像淬了毒的匕首,一寸寸往殿上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