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權川撩開珠簾走來。
銅鏡里,姜妄南身著繁複華美的皇后褘衣,那衣裳以織金繡鳳為飾,每一針每一線都透露著匠人的精湛技藝與無盡匠心。
其上的鳳凰展翅欲飛,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能振翅高鳴,彰顯著穿戴者無上的尊貴與榮耀。
而那頂璀璨奪目的鳳冠,更是點睛之筆,其上鑲嵌著各色寶石,熠熠生輝,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映襯得姜妄南面容更加傾城絕艷。
姜妄南緩緩站起,轉身,正面迎向蕭權川的那一刻,後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他微微眯起雙眸,以一種近乎驚訝的眼神注視著姜妄南,仿佛眼前的這一幕是他此生所見的最大奇蹟。
不自覺地,他嘴角上揚,那是對美的欣賞,也是對未來的憧憬。
他從未見過如此驚艷之人。
那鳳冠之下,烏黑的髮絲如瀑布般流淌,與身上的華服相得益彰,更添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蕭權川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是震撼,是欣賞,更是深深地被吸引。
蕭權川緩緩向前邁出一步,仿佛要跨越千山萬水,只為更接近那份美好。
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堅定,仿佛在這一刻,他已經決定要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贈予姜妄南,此生能得一這般驚艷純粹的美人,死無遺憾。
「夫君,我好看嗎?」姜妄南一笑,空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蕭權川輕輕地抬起右手,示意旁人退下,他希望自己能獨自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美好。
他眼裡再也容不下別人,目光只在姜妄南身上遊走,越發熾熱,從精緻的鳳冠,到細膩的臉龐,再到那身流光溢彩的華服,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心生讚嘆。
一會兒,他仿佛運轉所有呼吸,費勁所有力氣,真心誠意吐露道:「甚好,甚好。」
蕭權川牽過他的手,貼近嘴唇落下一吻:「南南,你這般可讓為夫如何是好?為夫這輩子註定無時無刻不提心弔膽的。」
「為什麼呀?」
「若是被旁人瞧見,豈不心心念念把你占為己有?為夫該時時佩劍在身,旁人瞧你一眼,為夫就一劍劃瞎他的眼。」
姜妄南莞爾道:「夫君真可怕。」
「為夫還有更可怕的,南南可想知?」蕭權川俯身輕輕含住他戴著瑪瑙耳墜的耳垂。
「嗯哈……」姜妄南渾身一抖,雙腿開始發軟,忍不住抓皺他臂膀處的衣料。
「南南身上好香,換成茉莉味了?」
「嗯,夫君喜歡嗎?」姜妄南心虛答道。
「很喜歡,南南即便不抹,也是香軟的。」
姜妄南踮腳雙手摟著他脖子:「夫君,我已經吃了護胎丸,三粒。」
話音未落,蕭權川再也忍不住,一舉橫抱起他,低頭吻住他的唇,粗喘交融,輕車熟路地大步往床鋪走去。
衣衫盡褪,華服凌亂堆在地上,龍鳳金紋交織纏綿。
「夫君,夫君,別,別這麼快,多親親我的身體,可以嗎?」
在床上,姜妄南很少主動提出需求,往往是蕭權川主導,後者其實希望姜妄南能多享受其中,而不總是被他安排。
因為姜妄南實在太乖了,言聽計從,有好幾次弄出血,還是依著他,沒有喊停,險些弄成重傷。
這一回,姜妄南總算學會了,蕭權川哪有理由拒絕?只能寵著,有求必應。
而後,不知是做夢還是現實,姜妄南居然坐在他身上自己動起來,要知道,他最喜歡這個姿勢,但姜妄南過於羞恥而不喜歡。
除了那一次因為他中了柔骨散而任他折磨,其餘皆尊重姜妄南的喜好,再沒嘗試過這種爽到頭皮發麻的快感。
夜深人靜,月色悄然入戶。
一雙印滿紅色青色痕跡的白腿伸出紗帳,姜妄南一臉平靜穿好衣服鞋襪,對鏡梳整烏髮,執起一旁的青竹玉佩,一如既往收入最貼近心口的左胸懷,從抽屜里拿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壓在茶杯下,毅然轉身。
忽而,腳步一頓,他徐徐往回走,坐在床沿,深深看著蕭權川沉睡不醒的俊顏。
須臾,他俯下身子,右手斂住垂落的長髮,輕輕吻了蕭權川的唇,停滯片刻,唇溫相離,他又默然看了他好一會兒,眼淚終究停不下來。
他捂著嘴吞掉抽噎,離去那一瞬間,淚珠吧嗒一下,滴在蕭權川眼縫,那皮下的眼珠子登時動了動,好似感應到了什麼,抑或是在做什麼噩夢。
不多時,眼尾滑出一行淚痕,也不知是誰的。
眼看著子時已到,孫年海仍未見蕭權川和姜妄南起床,這可了不得。
要知道,一般而言,子時,帝後梳妝打扮;寅時,百官入宮;卯時,冊後大典伊始。
一步拖延,全盤皆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