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新轉身半蹲下來,桑晚這次乖乖攀上他的脊背,一手環住他脖頸,另一手撐著傘。
蕭衍之也只有左手拖住她,女孩清瘦,於帝王來講並不費力。
「非得朕威脅了才管用,早乖些不好嗎?」
說著,他壞心思的用左掌在托舉之處,輕捏了捏那柔荑,「養了這許久,可算不是骨頭架子了。」
「陛下!」
桑晚面容漲的通紅,又不敢掙扎亂動,怕壓疼他右側肩頭的傷處。
蕭衍之沿著青石板路緩緩走著,雨中空氣極好,使人神清氣爽。
他不再亂來,「沒忍住,阿晚莫怪。」
桑晚撐傘不言。
她有時候覺得帝王是正人君子,可偏生在這些方面,又像個登徒子。
還是個長相俊美,權勢滔天的登徒子……
寺廟兩側分布著錯落有致的偏殿和僧房。
偏殿紅牆黑瓦,與主體建築相得益彰,裡面供奉著各路菩薩和羅漢,金身佛像莊嚴肅穆,讓人頓生敬畏之心。
此時路過,依稀還能聽見裡頭傳來低沉的誦經聲。
僧房則顯得格外清幽寧靜。
白牆青瓦,窗明几淨,房前屋後種滿了翠竹和松柏,為寺廟增添了幾分雅致與清幽。
兩人一傘,在陰雨綿綿中漫步。
蕭衍之身為帝王,甚少有這樣好的機會,桑晚趴在他的肩頭,呼出的熱氣時不時灑在蕭衍之臉側,痒痒的。
「姚家算是半個開國元勛,朕的皇爺爺是開國的先祖皇帝,當時打著勤王名號,一舉兼併早先分裂的東西版圖,命之為晉,這才有了現在的中原大國。」
蕭衍之聲音悠遠,這些歷史撰記,早在他還是皇子時就熟記於心,卻沒想到真有用武之地。
桑晚嘆息,較輕的聲調在帝王耳側發出:「難怪姚家如此猖狂,原來從一開始便有了根基。」
「那時姚家還不得先祖皇帝重用,官位一直停在三品,也就是如今姚安志的父親。」
蕭衍之說。
桑晚:「榮國公的父親?」
「對。」
蕭衍之步伐緩慢,從偏殿的一座座佛像前走過。
「眼看著昔日官僚都高他一等,他心下著急,便起了歪心思,不知從哪尋來江湖術士,取童男童女的血,便可煉就長生丹藥。」
「世間怎麼可能真的會有這種靈丹妙藥?且手段竟這般殘忍。」
桑晚驚訝,想到桑燁所中之毒,「是巫醫嗎?」
「那時江山剛穩,中原地帶並未和南國有來往,他們不知曉巫醫的存在,現在想想,也並非沒有可能。」
蕭衍之呼吸平穩,背著桑晚並不費力。
「先祖皇帝打下晉國江山後,年事已高,自然想追尋長生之道,姚安志的父親便投其所好,獻上丹藥,一舉成為重臣。」
桑晚聽的緊張,環著蕭衍之脖頸的手也不自覺緊了緊:「丹藥保真?」
「不僅沒能長壽,反而虧空身體,沒幾年就殯天了。」
蕭衍之冷哼,「丹藥是他們二人間的秘密,沒人知曉,先祖皇帝臨終前讓近侍提醒先帝,小心姚家,卻不知他已為姚家所賄,傳到先帝耳中的話,也變成了重用姚家。」
聽到這,桑晚已經明白許多。
「怪不得,先帝給了姚安志榮國公的爵位,允姚家世代承襲。」
蕭衍之走的極慢,雨水漸小,他臉上的恨意卻增了不少。
「姚家權侵朝野時,先帝才知當年之事,為時已晚,只好暗中培養龍影衛,最後保一次晉國江山。」
桑晚聽了許久,始終疑惑:「可這些,和慧明方丈有什麼關係?」
「慧明就是當初被捉走,用來煉丹的童男。」蕭衍之說。
桑晚壓下心中震撼。
慧明如今鬍鬚花白,看年歲,的確經歷過晉國三代。
蕭衍之往上拖了拖桑晚,擔心她溜下去。
繼續講道:「慧明被關時,親眼看著妹妹放血而亡,後僥倖逃走,發現姚家為掩蓋真相,殺了他父母毀屍滅跡,鄉里還以為他們一家搬走了。」
「陛下外祖一家,也是這樣被姚氏殺人捂嘴的。」
桑晚悲慟,呼出的熱氣灑在帝王耳畔,暖暖的。
「這就是慧明的手段了,他無家可歸,尋上法華寺,被當時住持所收,成為關門弟子,這些年將仇恨藏得很深,幾十年了,只為那一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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