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將桑晚架在高處,她只怕紅顏薄命的悲劇,會再次上演。
「晚兒剛剛說,和陛下有舊緣,在南國?」
桑晚輕輕點頭,「大約五年前,南國朝賀時,晉國使臣來的是陛下。」
蕭梓軒也認真聽起來,關於蕭衍之的過去,他很感興趣。
林婉柔粗略算了算,「五年前,那時陛下還是皇子。」
「這麼久了,怎都沒聽你說過!」
桑芸心著急問道,「那日國破,你被陛下帶走,我都嚇死了。」
「說來慚愧,我不記得和他見過。」
桑晚略低下頭,思緒飄遠,想起和蕭衍之那日在大殿之上的見面。
「我都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死的……直到秋獮時,陛下遇刺受傷,我才知曉當年的事。」
「本王也沒想到,皇兄是去接你回來的。」
蕭梓軒順著桑晚的話接道。
「柯沭回來本王便揪著他打聽,誰能想到皇兄居然是個情種,放著後宮妃子不見,卻率兵南下,把皇嫂帶回來了。」
他自顧說著,「難怪那麼抗拒選秀,現在後宮裡的人,都是那年太后做主遴選進去的。」
說完便感覺後背發涼,就連珠月都神情異常,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蕭梓軒視線在幾人之間流轉,「都看著本王作甚?」
林婉柔目光迴避,桑芸心倒是直言不諱。
「在我們面前也就罷了,殿下日後切不可在外胡言,陛下出征,自然是為了擴增晉國版圖,一統天下,和晚兒無關。」
她眼中漸漸沒了溫度。
「再說,南國國滅,這裡除了殿下,都是南國人,依著殿下所言,若傳出去,世人豈非要說是因為晚兒,才讓我們沒了家國?」
「芸心!」林婉柔呵斥:「注意言行!」
桑晚從知道蕭衍之是為她而來時,又歡喜,又晦澀。
「陛下討伐南國,並未濫殺無辜,傷及百姓,但宮中人,我也只能救林夫人和二姐姐。」
「我——」
蕭梓軒被桑芸心一席話說的醍醐灌頂,想辯解,可不論眼下再說什麼,都很無力。
「芸心被我寵壞了,殿下別和她計較。」
林婉柔端坐在那,大家閨秀的氣度此刻盡顯。
她看向桑晚,「晚兒別多想,我們在宮裡處境艱難,不比現在自由快哉,芸心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蕭梓軒稍稍鬆了口氣,「是本王口無遮攔,二姑娘別生氣,要和皇嫂有了隔閡,那……」
桑芸心性子直,好在林婉柔處事周全。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挽住桑晚
「我是想提醒殿下這些話的利害,並非我本意,若傳出去,外人只會非議,再說我和母妃本不受寵,宮中生活度日如年,又怎會怨晚兒?」
她一著急,喊習慣了的「母妃」二字脫口就出。
林婉柔了解自己女兒,和桑晚關係好,且對南國先帝的恨,更不比她少。
桑晚住的偏,無人問津,也很少見到皇帝。
桑芸心卻會和帝後打交道,和其他公主們晨昏定省,少不了遭受冷眼排擠,那些人早已傷她至深。
「晚兒知恩圖報,我們現在過得順遂順心,也都托她的福,得陛下恩賜。」
林婉柔對蕭梓軒說:「殿下放心,我們對晚兒,始終如一。但京中從南國而來的人不止我和芸心,您可要言辭慎重。」
蕭梓軒誠懇道,「我性子浮躁,處事不周,多謝林夫人提點。」
「殿下言重了,提點不敢當,您沒有壞心思,正如太妃所說,殿下還是孩子心性。」
林婉柔笑容和善。
蕭梓軒小聲對桑芸心嘟囔:「你怎麼什麼都和夫人講。」
林婉柔看著兩個孩子,不再多言,反而起身回了房中。
桑芸心沒理會安王,只和桑晚說著話。
「難怪陛下對你這樣好,一開始,我和母親都嚇著了,何況在南國,你和陛下相識不過幾日,便敢開口,救我們出來……」
她話里話外,有幾分嗔怪的意思,語調綿綿。
「母親那幾日很是擔心,生怕你惹怒陛下,性命不保。」
「我沒想旁的,從前你和夫人幫扶我許多,我就想著,不能讓你們終日被關著。」
桑晚想起當日場景,悄悄勾起唇角,「陛下當真對我有求必應。」
蕭梓軒好奇問道:「聽柯大人說,皇兄當時對你的好,連他們這些近身之人都驚訝不已,足足好幾日才消化,皇嫂當時就不好奇為何這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