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全部。」
鍾妍來晉國後和桑芸心倒是沒少見面,很是相熟,自然地挽住她,疲憊開口。
「有同僚來拜師學醫,也有臣子來送禮結識,更有權貴之家,沉疴難愈,重金請父親出診。」
桑晚不解:「宮中太醫,不可隨意出診吧?」
「那就要看銀子是否到位了,再說,若請旨求醫,陛下又怎會駁了這點小事。」
桑芸心深知,這世道,錢權向來是一起的。
鍾妍卻反駁道:「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父親不會收銀錢,陛下若命他去看診,名正言順,也不用愁成這樣。」
幾人面上好奇,鍾妍老神在在,將頭湊到幾人中間,壓低聲音。
「你們可別外傳,重金來請診的,是榮國公世子府的管帶,我們得罪不起,便先將人請進府中,姚世子妻妾成群,誰曾想,竟已不舉多年。」
「姚家有爵位在身,王公貴爵請太醫不用請旨,但怕鬧得眾人皆知,聽聞當年暗中請過幾名有威望的太醫,多年來皆束手無策,如今又跟陛下不和,這才選擇上門來請,不走太醫院的流程。」
鍾妍說完,幾人神色各異,最不意外的當屬桑晚。
她不僅知道姚紹明有不舉之症,還知道是東陵婧大婚當天下的藥。
現在回想世子妃那日告訴她的樣子,仿若歷歷
在目。
姚家為世子暗中尋遍名醫,這麼多年都沒好,可見東陵婧所用藥物出自東夷。
晉國醫者診不出,鍾旭自南國而來,怕是也無能為力。
鍾妍曾在宮中已被嬤嬤教過了,所以說這些還算鎮定,但桑芸心仍待字閨中,難免聽得耳紅。
白夢聽到姚家,反應最大,眼中恨意難平,忿忿地說:「活該他絕後,這等惡人,就該斷子絕孫,無後而終。」
鍾妍對她的第一印象本是弱柳扶風,這一番話說的卻擲地有聲。
桑晚安慰地握住白夢的手,對鍾妍簡單解釋:「孟大人與白姑娘,和姚氏一族有世仇。」
鍾妍點頭,不再多問。
關於榮國公府的事跡,京中暗暗盛傳,雖已不復昔日光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太醫之家,不願牽扯。
馬車最終在上次去過的酒肆前停下,玲瓏坊就在對面,午時門前還冷清著。
四位姑娘一下來便引來不少目光,都猜想著是京中哪家的貴女出行。
這個時辰,食肆里人很多,因著提前說要見面,桑芸心提早便讓府中下人定了隔間。
上到二層,幾人落座,珍饈流水式的送來,直到簾幕垂落,與外界隔絕。
駕車的小廝和鍾府跟出來的下人,皆侯在簾幕外的兩側,無人敢擾。
酒肆地處京中最繁華的街市,包間和隔間大多需要提前預定,且包間多半為達官顯貴常年定下,不對外開放。
隔間不算清淨,但也別有一番喧鬧感,對不常出宮的桑晚而言,再合適不過。
白夢坐在幾人中,局促不安。
眼前的菜食過於豐盛,這些年養父因為她,一家子顛沛流離,時常搬遷,哪曾用過這些。
車駕容不下太多人,只有鍾妍和桑晚帶了侍女。
而此刻隔間內,也只有珠月一人,跟在桑晚身側。
幾人皆知她是御前宮女,對桑晚自然寸步不離。
桑芸心看得出白夢拘束,率先動筷,閒談起來。
鍾妍也只有在這幾人面前才會放鬆,平時甚少出門。
太醫之女在貴女中飽受排擠,而她從南國來,雖無人知曉她曾是宮妃,但她自己,也不願與旁人打交道。
只和江院判的女兒江雪昕關係近些。
且她已嫁做人婦,鍾妍更不好過多打擾。
聽到這,桑晚不禁想起薛瑤。
沒記錯的話,江雪昕嫁給了孟淶的副手,潘子墨。
薛貴人的母親在世時,曾為二人定過親,後來被尚書府以門第太低為由退婚,送薛瑤進了後宮。
她跟在蕭衍之身邊,能聽到的東西,自然比她們多。
但桑晚不是多言之人,只安靜聽著,時不時應和幾句,悄悄在心裡把聽到過的人互相對上號。
越聽越覺得,這盛大繁華的京市,不過是權貴們,以家族興衰,下的一盤大棋罷了。
正聊著,外頭喧鬧的環境中好似冒出幾個南國字眼。
桑晚仔細分辨,竟聽到她和陛下……
「陛下自登基以來,從不近女色,突然專寵南國那公主,要說她沒點手段,我可不信。」
「哼!聽秋獮回來的大人說,那女子於宴席上和陛下共飲一酒,聖上被勾的,視線都不曾離開分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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