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前一後駛到城門處已經被清理戒嚴的道兒中,鴻臚寺卿滿臉堆笑地迎上來。
「臣恭請殿下萬安。」
珠月掀開側邊小窗的帘子:「大人安好,安王殿下在後面的馬車裡。」
魏懷安渾身一怔,抬頭看了看珠月靈動的笑,「敢為閣下是……」
珠月還沒回應,蕭梓軒就已經下了馬車。
「晌午探望芸心碰到皇嫂,現下便一起來了,正好和小豫王一同回宮,魏大人不必見怪。」
自從賜婚後,蕭梓軒時常將「芸心」二字掛在嘴邊,最近和鴻臚寺的人接觸最多,他們已然習慣。
魏懷安誠惶誠恐地拱手作揖:「原是桑姑娘,臣下失禮。」
珠月掀著側窗的帘子,桑晚露出了雙清透的眼。
「大人請起,下午無事又正好在宮外,便來看看,瞧個新鮮。」
魏懷安很會來事,吩咐手下來帶路。
將桑晚的車駕停在了一處視線絕佳的地方,幾乎就在城門邊上,還能看到一半城外的路途景色。
禮官在城門內外皆有隊形,還有多種不同的樂器,皆為禮官所執,並非宮內樂舞司的人。
蕭梓軒時間掐的很準,桑晚馬車剛停穩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看到城外的車隊後帶著些許紛飛的塵土。
隊列整齊,旗幟在空中飄著,向城門駛來。
不失莊重的禮樂聲響起,在距離城門稍近些時,馬車速度明顯降下。
蕭梓軒只在城門口站著,魏懷安則上前去迎。
只見馬車停下,下來幾人。
桑晚離得遠,看的不大真切,走在最前面和魏懷安相談的定是小豫王。
個頭高,但身形卻比蕭梓軒瘦許多,皮膚白淨的不像自小在北涼長大的人,溫潤如玉,一副纖纖玉公子的模樣。
聽說老豫王和王妃很是恩愛,如今豫王妃還在世,想來將小豫王養的很好。
桑晚也從馬車上下來,行至蕭梓軒身側。
在他詫異的眼神下解釋:「在車駕中相迎總歸不太禮貌,我既來了,便提前見見。」
第98章
蕭梓軒悄聲往側邊挪開一步,讓出主位,怕桑晚對其陌生,簡單解釋道:
「臣弟四歲那年,老豫王帶著已經懷有身孕的豫王妃離開京城,去了北涼封地,聽皇兄說豫王沒有怨念,且無心皇室權柄,可惜前幾年藥石罔效,病逝了。」
「算起來,小豫王今歲也只有十七,年紀輕輕便承襲了王位,獨自挑起北涼重擔,遠遠看著,也是一表人才。」
安王話里話外透露著惋惜,暗嘆先帝疑心太重,太過草木皆兵,將手足送離。
哪怕是塊兒風水寶地也是好的,可北涼那地方,當時也只比北狄好一些,但於京中而言,環境和生存條件都十分艱苦。
桑晚聽蕭衍之講過先帝當年的境況,朝中大權幾乎被姚家把持,若非有凌老將軍忠心耿耿,恐怕都等不到蕭衍之上位,這江山就要易主了。
「或許,老豫王和先帝並非真的決裂,送他們去北涼,何嘗不是變相保住皇室血脈。」
她說出心中所想,但很快輕笑了笑:「我也只是猜測,殿下別多想。」
先帝那樣的人,連親子蕭衍之都能送去姚淑蘭手裡蟄伏,眼睜睜看著被辱多年。
何況只是送豫王去北涼封地,在家國大義面前,不過都是掩人耳目,做局罷了。
蕭梓軒心中一跳,震撼地搖頭。
「皇嫂的心思真是靈巧,難怪老豫王去北涼後,刻不容緩地治理荒漠,大興土木、書院、兵力,如今比起當年,已經富足很多,從民不聊生,到安穩度日,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臣弟還以為,豫王在和先帝對著幹呢,前些日子聽孟大人講完北涼的歷史後,心中難免會怕北涼起兵造反。」
孟淶只說其一,未道其二。
大抵是因他也不知曉背後緣由,只能將北涼實實在在發生於明面兒的事講給安王。
但依著他謀士之才,將這些事串聯起來,又怎會猜不出先帝當年的用意?
蕭然風塵僕僕,在兩人面前站定,深深作揖,聲音清爽乾脆,滿是朝氣:「臣弟蕭然,見過桑姑娘,三殿下。」
因著蕭然是第一次入京,魏懷安在從馬車到城門下的這段距離,已經快速介紹了桑晚和蕭梓軒。
桑晚音色婉轉,緊跟著就說:「小王爺快免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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