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玉沒回答這個問題,警覺地先問道:「你怎麼知道紡織廠?」
「路過。」
「哦。」林二玉沒再多問,將手中的麵包遞給他,同時接過他遞來的五塊錢。
這算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兩人即將分別時,男人又問:「如果下次過來,我還想買你的麵包,該怎麼聯繫你呢?」
哦豁,怎麼還發展成了長期客戶?
林二玉高興的同時也沒急著一股腦道出所有信息。
她指指不遠處的紡織廠,「你要是下次還想買,直接去那裡問問有沒有做麵包的,我收到信息會主動聯繫你。」
果然,對方是紡織廠的員工。
男人抬眸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紡織工廠,輕輕揚起嘴角,「那好,下次再見。」
兩人在路口分別,林二玉揣著剛用麵包換來的五塊錢,從菜市場扛了十斤麵粉,提著兩斤豬肉,喜滋滋地回家去。
——
另一邊,闕星闌收拾著東西正要從家裡離開。
明天少年班正式上課,他今天晚上得到校。
一旁的鄭白梅看著他不停把零食往背包里裝,很是疑惑:「你要把這些零食全帶到學校去?」
「嗯。」闕星闌應了一聲,繼續低頭裝零食。
鄭白梅很是不解。
這兒子以前也沒那麼喜歡吃零食啊。
怎麼到了少年班,一下子變得嘴饞起來?
她懷著滿肚子心事下樓,正好碰見跨門進來的鄭洋。
「你來得正好!」鄭白梅拉著鄭洋的胳膊坐下,「我要問問,星闌在少年班適應得怎麼樣?他該不會被人家欺負了吧?」
鄭洋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鄭白梅指了指二樓方向,「你猜星闌在做什麼?他在裝零食!」
她懷疑自家兒子在學校被人欺負,所以需要帶零食去學校給人賠罪。
聽完自家姐姐心中的猜想,鄭洋:「……」
「你想像力可真豐富,我佩服你。」
「我這猜測合情合理啊。」鄭白梅一向擔心自家兒子適應不了集體生活,「反正這舉動看著就反常,他不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嘴饞吧?」
「那有沒有可能,他是分享給同學呢?」鄭洋微笑著提醒,「你知道星闌的同桌是誰嗎?」
「誰?」鄭白梅疑惑。
鄭洋湊過去,在她耳邊緩緩道出三個字,鄭白梅面上一驚,「真的麼?」
原來如此。
看來她這個老母親是多餘擔心了。
鄭白梅又蹭蹭蹭地跑上樓,「星闌啊,媽跟你一起裝!」
於是第二天,林小堂收到一書包的零食。
那麼大的書包,直挺挺放在她桌上。
起初她以為是闕星闌放錯了地方,「哎,你的書包你自己收好。」
「那是帶給你的零食。」闕星闌頭也沒抬地說。
林小堂:?
「不是說好要把零食給你麼?」闕星闌提醒她。
哦~林小堂終於記起來了。
當時闕星闌要和她做同桌時,她的確提出過這麼一個條件。
但是……
她也沒料到闕星闌的零食會有這麼多啊!
「你這是把家裡的零食全帶過來了?」
闕星闌不吭聲。
不吭聲就是默認。
林小堂默默把書包塞進課桌,面上有點不好意思,「我說讓你把零食給我,也沒讓你一下子給這麼多啊。」
「你說了全給你。」闕星闌糾正她,「全就是全部的意思。」
林小堂:「……」
死摳字眼的傢伙。
得,全給就全給,她又不是吃不完。
林小堂喜滋滋摸了摸課桌里的書包,又從課桌裡面去摸教材。
對了,第一堂課是什麼來著?
她眯起眼睛去看貼在講台黑板旁邊的課程表。
哦,是英語。
後知後覺的林小堂心裡一咯噔。
什麼!第一堂課就是英語?
昨天她二姐已經去給洛克道過歉,洛克老師應該不會公然在課堂上為難她吧?
剛把教材從課桌中摸出來,叮鈴鈴的上課鈴聲響起,洛克邁著寬大的步子走上講台。
他颳了滿臉的絡腮鬍,穿著一件藍色的襯衫,戴著一副很薄的金絲眼鏡,看上去很有教師範兒。
除了一雙藍色眼珠有些格格不入,身上的氣質與周圍大多數老師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