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愈深,景深也更加戰戰兢兢,怕心上人在醫療條件低下的古代生病,怕他被別人傷害,更怕自己會像突然到來一樣又忽然離開,喜歡黏著自己、又處在這個王朝政治旋渦中的燭橋橋會被吞噬地渣都不剩——
今夜那狗皇帝忽然宣召,自己貿然離開,讓午夜驚醒的小愛人擔驚受怕。
「起夜而已。乖,快睡吧。」
他聽見自己在說話,隨後轉身抱住人,掌下纖細小巧的腰身軟地讓他口渴,他強作君子狀地輕拍懷中人的背哄他入睡,燭橋橋卻從懷中抬起頭,眼神清明。
他愣了愣,捏了捏眼前稚嫩漂亮的臉。
「醒很久了?快睡。」
燭橋橋的手從被窩裡鑽出來,也捏捏他的臉。
「哥哥再在午夜不告而別,我就不睡了,生氣一整晚給哥哥看。」
他被逗笑,翻身壓上寶貝,把燭橋橋的驚呼聲堵在嘴裡,身體力行地把少年弄地累得睡了過去。
顧忌著少年的身體,景深從來都只動手,消息閉塞又經驗匱乏的古代美人一直以為這就是兩人相愛的最後一步,嬌嫩的身軀被手|指反覆侵|犯,經不住是很正常的,睡夢中還後怕地喊不要不要。
安神香緩緩瀰漫,景深重新上了床,撐著胳膊,溫柔地撫摸酣睡的人的臉蛋,無聲地學他說話。
不要不要。這都不要不要的了,以後可怎麼辦。
不要。
......
的氛圍一掃而空,漆黑的帷幔轉瞬變成駭人的禁衛,大腦生攪一般疼,景深滿頭冷汗地睜眼,是燭橋橋冷漠的臉。
「不知何處來的異域蠻人,竟勾的本殿沉迷男色,被父皇厭惡。」巍峨的雪山陰沉沉地連成一片,燭橋橋站在高台上,身後祭台里的火沖天地燒,襯得少年無可侵犯。他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景深,又冷漠地衝著禁衛吩咐,好像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在我及時醒悟。趕出城去,本殿身旁不需要這樣的人。」
......
景深猛地睜眼。喘息聲活像瀕死之人,夢中被心上人激起的憤怒還張牙舞爪地堵在心中。
許久後,這種情緒才慢慢淡去,變成一團若有若無但也永遠無法散去的沉疴舊疾。景深緩緩坐起,死死握著的手鬆了下來,露出驚心的血跡。他習慣不關窗簾入睡,有光傾灑在黑色的絲綢睡衣上,窗外21世紀的現代燈火是古人無法理解的天工造物,助眠的香氛緩緩纏了上來想要安撫主人入睡,身下的床墊是古代工藝無可比擬的柔軟舒適,但這一切都讓景深更加難以入眠。
是夢,他又做夢了。
回到現代四年了,最近幾天,關於燭橋橋的噩夢卻更加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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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10日,景氏的年輕掌權者又投資了考古團隊,這次更奇葩,要去危險的無人區凡羅泊考察。這條新聞還短暫上了熱搜的尾巴,很多人調侃現在有錢人的喜好總是格外獨特。
自從去年有探險隊的人死後,凡羅泊的管理更加嚴格,折騰了十天終於要出發時,已經是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