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證明。
女人發出嗤笑,接著他對沉思中的維克又輕聲說道:「老令先生當初正是那樣起家。」
此話一出,維克向她看過去。
意識到他還不清楚這件事,女人大方地講述了一個男人利用來自妻子的勢力和資助起家,在對妻子一家敲骨吸髓,利用完畢,果斷離婚,又娶了第二任妻子,讓事業更上一層樓的故事。
維克聽著這個很典型的白眼狼故事,很快明白了女人話里隱藏的意思。
過去的老令先生為了創下家業,無所不用其極,作為行事風格與他相似的令季,一定會重走『父輩』的那一條路。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不論是女人還是令季的小叔,都那麼相信令季是在利用他,原來是有現成的例子。
維克在心中無聲總結,這時女人正好講完。
觀察著維克的反應,女人等待他發表看法。
誰知過了一分鐘,維克什麼都沒說。
女人久違地感到一絲尷尬。
為防止冷場,她只能主動開口發問:「你仍然相信他,對嗎?」
「我無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詞。」維克平淡地說,「你說的都是你的看法。」
「嗯,確實,但是如果他真的信任你,怎麼會不帶你回家?」女人又拋出一個新的問題。
維克沒有任何反應,他面色如常地再度反問,「你跟蹤我?」
聳了聳肩,女人承認,「不是跟蹤你,是跟蹤你們。」隨後她話鋒一轉,「我想他同意你住下,也是發現了我們,故意表演給我們來看。」
此話一出維克也有點被說服。
假如他不是主動問令季能不能來他家借浴室洗澡,他會覺得女人說得挺有道理。
也是這一刻維克發覺女人調查的方向沒有問題,奈何他們查到最後,得出的結論全部是錯的。並且因為他們自認對令季很了解,導致他們無比相信自身的判斷。
這使得維克想到一件事。
他沒有隱藏,徑直對女人問道:「你們是以己度人嗎?」
「嗯?」
女人先是怔住,等她反應過來維克在說什麼,臉頃刻間陰沉下來。
看到他神情上的變化,維克知道他猜對了。
他不再和女人交流,禮貌地道別以後,緩步離開咖啡店。
女人冷著臉目送維克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待維克走遠,她面上的不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幾聲輕笑。
笑過以後,她取出一直在通話狀態的手機,對沉默的另一端低聲報告:「和得到的情報一樣,他在態度足夠鬆動前,我們無法說服他。」
電話另一端在她說完後,傳出一聲冷哼,隨即通信結束。
與此同時,一輛車身貼滿角色貼紙的車內,令季坐在副駕駛上正在聽文瓊講述他是如何打聽到維克。
「是我拜託另一個在畫展上的朋友幫忙打聽的。」文瓊回憶著說,「他回來告訴我,你未婚夫的身份,不過我都沒記住多少,我聽他講完,就拿出手機,問他是不是這個人。」
為讓自己說的話更可信,文瓊連忙又拿出手機,從相冊中翻出一張圖給令季看。
那是從某個視頻里的截圖,令季通過背景,和維克胸口的徽章認出它是在漫展上拍攝。
這圈子也太小了。令季腹誹,他推斷自己小叔大概也沒預料到文瓊認識維克。
「然後你做了什麼?」令季抓住關鍵進一步向文瓊提問。
文瓊頓時變得羞愧。
這下令季明白他是什麼都沒做了。
而這也引申出第二個問題。
「你是在展會上親眼見過維克,認為他和你朋友描述的一樣,你才找過來?」令季重新確認了一遍。
文瓊點了點頭,「他說你是他的,我聽不下去,決定來找你。」說到此處,他憤怒地轉過頭,向令季告狀,「他今天早晨還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