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曦秒回一張不可置信的表情包, 她對維克去上課這件事很驚訝。
但維克不覺得有什麼, 所以他沒有回覆, 叫了輛車便大步走向校外。
十幾分鐘後,維克推開一家曾來過的咖啡館大門。
掛在門口的鈴聲隨門的推動發出悅耳的響聲,身穿圍裙, 做店員打扮的中年女人聞聲抬頭,對維克禮貌且客套地喊道:「歡迎光臨。」
維克一眼看到氣質溫婉,頭髮染成栗色的中年女人胸前掛著的店長銘牌。
這讓他立刻對她的身份有了判斷,同時他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二樓有人嗎?」維克徑直問道。
「二樓?你是阿蝶的朋友?」店長望著維克,頗為吃驚地反問。
維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我只知道她手腕上有蝴蝶紋身。」
「那就是阿蝶了,她和小曦在樓上。」店長目光微光,看了看被放在樓梯前,寫有暫時無法使用的立牌,隨後她微笑問維克,「你想喝什麼?我一會給你送上去。」
「我不喝了,謝謝。」維克拒絕了店長的好意,他通常不會在下午喝咖啡。
店長卻理解成了維克不想自己來打擾接下來的談話,她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掩飾得很快,在維克再說什麼前,她便重新調整好表情,溫柔地說道:「好,那你先上去吧,有人過來找你們,我會和你們說。」
維克點頭道謝,接著在店長的目送下,繞開二樓暫停無法使用樓梯的立牌,前往二樓。
踏著一級級木製台階向上,布置典雅,放置各色鮮花的二樓逐漸出現在維克眼前。
可惜維克無心欣賞二樓漂亮的裝修和那些美麗的花,他的眼睛直直盯著位於窗邊且正對樓梯的那張桌子。
在桌子兩側,陽光落下的地方,令曦和手腕上有蝴蝶紋身的阿蝶正在等待他。
「嗨,數院生。」令曦揮著手,漫不經心地打招呼。
維克沒反應,他忽視了令曦,面無表情地來到桌子另一邊坐下。
光正巧落在他左側的臉上,在光中,他左邊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仿若透明的玻璃珠。
這種無機制的怪異感使得令曦產生了不小的壓力。
好在阿蝶沒受影響,她遊刃有餘地打趣道:「沒想到你下午回學校是去上課了。」
「為什麼不去?」維克不解,不是為了上課,他沒有必要回學校。
在內心深處,維克還是想在令季身邊多留一會。
可是而阿蝶和令曦不知內情,聽到維克反問為什麼,她們只覺可怕。
「普通人遇見這類事,很難冷靜,更何況是上課。」令曦冷聲一聲,「不知道該說你心理素質好,還是說你瘋了。」她更傾向於後者,並且她沒有將自身的想法隱藏。
維克察覺到令曦在想什麼,他斟酌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需要分散注意力。」
「為什麼?」阿蝶撩著耳邊摻有白發的頭髮,饒有興致地追問。
「我會忍不住想他。」維克如實回答。
此話一出,令曦大笑。
「哈哈,你真是在意令季哥,可惜他不在意你。」令曦笑過以後開始傷口撒鹽。
奈何維克的心根本從未受過傷,他無動於衷。
這沒讓阿蝶懷疑,反倒是更加認定維克瘋了。
而這對他那個年齡段的人來說再正常不過。
阿蝶想到什麼,發出一聲輕嘆,隨即她用眼神制止令曦,不讓她再刺激維克,同時她從放在桌上的提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我需要你從他家拍攝與這個收購案有關的全部文件。」阿蝶將裝訂好的文件推給維克,「我們想要知道他的收購計劃進展到哪一步。」
聽著阿蝶的要求,維克沒回復,沉默地拿過文件翻閱。
看了幾頁,他赫然發現這竟然與文瓊還有點關係。
令季要收購的正是文瓊父親在離拋售出的,他過去通過投資獲得的其他公司股權。
再看那些股權對應的公司,覺得多數都有正在經營的海外業務。
「老令先生當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打通海外市場。」阿蝶適時提示,幫助維克理解令季收購那些股份的意義。
令曦跟著涼涼的補充,「你別看令季哥對那個姓文的多好,以前利用他的時候也不手軟,直接把他的家都拆散了,家業也大受打擊,哎,造孽啊。」
「嗯,我們本以為他在幕後一步步加速文瓊的父母離婚是對那份產業感興趣,直到文瓊的父親在離婚後開始拋售手中投資企業的股份,我們才意識到他真正的目標。」阿蝶語氣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