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隻沒有雄蟲陪伴渡過熱潮期的雌蟲都要遭受這?類痛苦,有些年紀較大的雌蟲獨自忍耐了上百輪熱潮期,也遭受了上百次絕望。
無論他?們身居何等重要職位、信息卡上有多少可?能永遠花不完的財富。
沒有雄蟲接納他?們, 最終的結果便是死於無法滿足的熱潮期中。
「怎麼樣?還?能撐下去嗎?」尤里拿著手中的體力補充劑, 敲打房門?的一隻手的手腕微微顫抖著。
三天了,艾登沒叫人送過一瓶營養劑,聽住在他?旁邊的鄰居說,房門?在第?一天下午就被他?從內部反鎖了。
任何人敲門?,房間裡都沒有任何反應。
作為瑞達號上唯一的醫生,關心病患狀態是他?的職責, 嗯,是他?的責任。
尤里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對著沒有反饋的房間再次提高了音量,「你必須補充充足的營養,我帶了兩隻體力補充劑和幾隻營養劑,我把東西?放在門?口?,你自己出來拿。」
熱潮期的雌蟲狀態不佳,缺乏安全感的雌蟲們在這?個特殊時期不願與外界接觸,這?很正常。
有些嚴重缺失安全感的雌蟲會自動開啟防禦狀態,生育他?們的雌父也無法進入屬於他?們的安全區域。
尤里把東西?放在門?口?,正準備轉身離開,緊鎖的房門?有了動靜。
房門?開了一條縫,一隻滿是血洞的手從門?縫中伸了出來,迅速將盒子裡的營養劑拿空了。
「滾,我不想傷到你。」門?內的聲音低沉嘶啞,又隱隱透著虛弱,仿佛說了這?短短一句話,就花費了他?的大量精力。
亞雌的感知能力天生比雌蟲強大,小小的一條細縫足夠讓尤里感受到雌蟲的狀態有多糟糕。
有抑制劑的味道?、有血腥味、也有……欲|望未曾得到滿足的氣味……
「你用了抑制劑?具體到第?幾天開始用的?」尤里追問。
「我說了,滾開,我不想傷到你,你是這?艘戰艦上唯一一位醫生,殿下需要你。」語氣逐漸混亂,屋內發出『咚』的撞擊聲。
屋裡的艾登紅著雙眼,把腦袋重重撞在了牆上,好在瑞達號用的材料是宇宙中硬度頂級的,雌蟲的翅翼也無法擊穿艦體。
「是殿下讓我來查看?你的情況的。」門?內的撞擊聲不停地響起,尤里只好拿出對付這?群倔強雌蟲的殺手鐧。
果不其然,聽見『殿下』兩字的那一刻,門?內的撞擊聲驟然停止。
尤里感知到,門?內雌蟲的暴躁狀態平和了許多。
「殿下……那天我影響到殿下了,他?……他?還?好嗎?」
「殿下身邊有將軍陪著,估摸著因為你,他?們倆還?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呢。」尤里的語氣有些吃醋的酸,他?本?是想吐槽一下的,「呃,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真是沒腦子,現?在提殿下和將軍的關係,這?不是直戳熱潮期雌蟲的心嗎?
「加爾殿下他?,和母星上的雄蟲不一樣。」
雌蟲的聲音從門?縫中飄出來,「他?從沒把我們當做奴隸、當做雌蟲,覺得我們低他?一等,他?會親自下廚房做飯,還?與我們吃同一鍋飯菜。」
「對作為弱勢方的這?顆星球上的原住民,他?也不曾起過壓榨弱者的想法。」
「我有時候站在隊伍里遠遠望著殿下的身影,總會有種這份透著光芒的靈魂並不屬於高等蟲族的想法。」
「我怎有資格與殿下並肩。其實,我只是想再多活幾年,在我有限的生命中,為殿下的理想開疆擴土。」
「再多活幾年就好了……」
雌蟲艾登朝拜著他?的神明?,他?不求富貴尊榮、不求無病無災。
所求的『多活幾年』也不過是為了能替他?的神明?多奉獻些自己。
「去回?報殿下,我沒事,一切都安好,只要再安靜修養幾天就好了。」提及『殿下』,艾登死氣沉沉的語氣中總算增添了些生機。
「營養劑和體力補充劑不夠了你就聯繫我,殿下身邊不能少一個有用的戰鬥力。」尤里拍拍屁股站起身。
丟下能讓屋子裡的倔強雌蟲乖乖配合的話。
艾登說的沒錯,他?們的領主大人確實不是在高等蟲族全方位保護下,生活理念為享受主義的雄蟲。
尤里找到他?時,銀髮雄蟲擼起袖子,雪白的修長?雙腿露了小半截,正赤著腳站在田地里,手裡拿著一株綠色的植物,彎腰往地里插著手上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