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綿這才知曉,原來慕容恪是有過婚約的,他和太醫院院史之女任清雪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時間到了便會成親。
只是世事難料,慕容恪被陷害入獄,母后全族被除,他也丟了太子之位,不得不假死逃離京城。
而任清雪被當時還是王爺的孝文帝強娶為側妃,一對有情人至此生離。
「陛下是真心喜歡任嬪,這些日子不是來看咱們貴妃娘娘,便是去她宮裡,日後宮中說不定她才是正經主子。當然,若是咱們娘娘康健了,也能憑著皇子皇女與她分庭抗禮。」
「哦,對了,你沒發現嗎,咱們娘娘雖不如任嬪貌美,可那雙桃花眼和任嬪的,很是相似呢。」
「什麼?你的意思是貴妃娘娘是任嬪的.......」
替身。
柳意綿無聲吐出這兩個字,轉身回了房間。
許是今夜太安寧,聽了這話兒心緒竟毫無波瀾,哭不出來,也沒有憤怒,只有胸腔傳來淡淡的憋悶。
柳意綿在處理孝文帝后妃時便記住了任清雪這個名字,也記得她的長相,當真是姝色無雙。
她輕易的在一堆畫冊里找出了任清雪的畫像,對比著西洋鏡中的自己,莫名笑了笑,笑顏生花,卻有淚水滑入唇瓣,泯出苦澀。
柳意綿不是一眼驚艷的大美人,但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生的好看,看人時光華閃爍,明媚如烈焰,很多人誇過她。
慕容恪也總愛盯著她的眼睛看,用一種深情且著迷的眼神,如今想起覺著有些可笑。
她還納悶慕容恪當年為何從一堆女子中,獨獨選中了她,原來還存有這等晦暗心思。
柳意綿笑著笑著,突然劇烈咳嗽,眼淚沁出,濕透了面龐,直至咳出一攤黑血,嗓子眼的癢意才停歇。
黑血,她中毒了嗎?
心驀地被懸了起來。
次日天一亮,柳意綿打起精神,給遠在蜀州的陳嬤嬤去了封信,請她進宮照顧孩子。
若是日後真有個萬一,她不在了,希望陳嬤嬤能護著幾個孩子。
對於慕容恪,即便他有了別的女子,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她相信他不會給她下毒,也不會苛待孩子。
可很多事防不勝防,就好比她莫名其妙中毒了,而太醫院的御醫都束手無策。
有多少人想要她死,那想要對她孩子下手的只會更多。
柳意綿覺著必須撐起來,多為孩子做些打算。
宮裡的女人她也必須防備,現下她想見見任清雪,看看她是怎樣的人,再做打算。
「陳女官,昨日有兩個宮人說起了任嬪的事,你將她們二人處置了。」柳意綿用帕子捂住嘴,忍住想咳嗽的本能,語氣是罕見的生冷。
陳女官面色驟變,想退下去又聽主子說道。
「任嬪在哪,找人帶我過去。」
「娘娘——」
柳意綿淡淡掃她一眼,她眸中閃過糾結,最終還是無法違命,領著柳意綿去了任嬪的宮殿。
到了任嬪的宮殿,沒想瞧見了熟人,福全和幾個宮人正守在殿外,他瞧見柳意綿差點兒跳腳,想進內殿卻被喊住。
陳女官在外看著他們不讓離開,柳意綿一人進去了。
主殿門窗未關,她方靠近便聽見裡面傳來女子嬌艷欲滴的嗓音。
「行簡,有點兒疼,還很暈......」
「幸苦了,日後朕會補償你。」
慕容恪,字行簡。
他曾讓她這般喊他,她怕亂了規矩,只有在床笫間被逼急了才會喊出來,他當了皇帝後她再沒喊過。
房內,一身紫色妃嬪宮裝的任清雪腳步趔趄,猝不及防往下栽去,慕容恪眼疾手快拉住她,將她打橫抱起,往榻間走去。
柳意綿十指陷入肉里,再看不下去,轉身便走。
行了幾步,忽然噁心不已,急咳幾聲,嘔了一口血,人也軟了,直直栽在地上。
「娘娘,您怎麼了?」
「貴妃娘娘,您別嚇奴才.......」
慕容恪剛將昏迷的女人放在床榻上,外面的哭喊聲刺了進來,耳邊熟悉的名字令他心跳停滯了幾息,反應過來,人已衝出了房間。
「綿綿!」
意識消失的剎那,柳意綿聽見男人悲慟的哭喊聲。
他哭了,為何而哭?
她又沒死,只是被氣到吐血,情緒激動,暈了而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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