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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蠻族掉下去前蹬著眼珠子,死死盯著她,她心猛的一縮,恐懼過後竟然一陣難以名狀的舒爽。

從一個人無助的蜷縮在城垛,到握緊染血佩劍、殺人,好像也不是很難。

「當心身後!」柳意綿嘗到了淚的咸澀和血的腥味,愣怔剎那,一個年輕小將橫衝了出來,拿劍格開一支流矢。

箭鋒從柳意綿身後擦過她耳畔時帶起火辣辣的疼痛。

「發什麼呆,還不快去幫忙。」小將粗魯地拽著她來到牆垛一個空位前,讓她守著,千萬不要放過一個爬上來的蠻族。

她還來不及感受方才生與死的近距離,手中長劍已經下意識戳進了一個蠻族的心臟。

之後的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死也不能讓一個蠻族上來。

她記不清自己揮了多少次劍,又被回砍了多少刀,感受不到疼,她便一直堅持著。

直到再握不住劍,視線里瀰漫著血霧,腦子也如混沌初開。

「要...死在這裡了嗎...」

劍峰碰撞在城牆的青磚上,拖出刺耳的鳴叫,她也如斷了線的風箏,即將隨風而落。

忽然腰身被人猛的一扯,她被撈了回去,天旋地轉間鼻尖抵在了堅硬的鎧甲上,熟悉的松香味湧入鼻腔,讓她有了片刻清醒。

不是瀕死前的幻夢,而是最熟悉不過的懷抱。

沒抬頭,她也知道是誰,身體比眼睛先感受到他的溫度。

「你怎麼....才來....慕容恪,我好害怕....」

柳意綿像孩童般撲進男人懷中,嚎啕大哭,滾燙的淚水沖開雙頰上凝滯的血色,似乎要將滔天的委屈和害怕宣洩出來。

聽著少女破碎的氣音,慕容恪的心像被千萬根細針同時扎破,刺痛感讓他手足無措。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上城牆,竟遇見了目眥欲裂的一幕,不敢想像,若他稍晚一步……

懷中少女脆弱的像泥塑的一般,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往日靈動的雙眸蒙了一層陰翳,看不見一絲光亮,他無意識用力將她抱緊了些。

「沒事了,我在,別怕。」

他大掌有節奏拍著她後背,輕輕安撫,內力也源源不斷往她體內輸送,為她驅寒護體。

柳意綿哭著哭著,體力已到了極限,在男人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放任自己暈了過去,即便如此,依舊眉頭緊鎖,難以安穩。

確認她性命無憂,慕容恪喚來沈其岸送她回去就醫。

望著城牆上下堆積如山的屍骸,又想起柳意綿沁血的雙眸,慕容恪緩緩抽出長刀,唇角浮現一個陰森殘冷的笑。

他靜靜的站在那,仿若修羅臨世。

今夜的雪,註定是淬了血的。

第18章

待一切歸於平靜,天光乍現,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大雪紛飛,山河只見輪廓,千軍萬馬渺如天河星,唯有地面多了一道晦澀的景。

血與雪交相輝映著,恰似雪中紅梅綻枝頭,過分美麗,又過分陰翳。

慕容恪收了長刀,單手馭馬往城內走,路過同樣滿臉血污的鐘離期身側,一雙鳳眸冷厲而涼薄。

鍾離期不敢與其對視。

她已然知曉了自己的罪孽,她想跟著他一起回去,但離戈和他都走了,只能由她來打掃戰場。

從未覺得時間過的這般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從戰場退下,慕容恪歸心似箭,直奔柳意綿營帳。

「她傷勢如何?」他利落的翻身下馬,問在外頭守著的沈其岸,微顫的指尖,暴露了內心的暗流。

「柳姑娘性命無憂,但雙手被砍了數刀,失血過多,精神又崩潰了......回來便一直昏睡著。」

何止如此,若非及時封住了穴脈,又得到了救治,命都得搭上去。

可這話兒他不敢說,生怕惹得眼前男人發了瘋。

慕容恪雙眸一直盯著帳內,啞聲道,「我去換件衣裳再過來。」他怕身上的血腥味衝到她鼻腔,令她睡夢中都不安生。

一刻鐘後,換了身月華常服回來,男人身上肅冷的殺氣消散不少,多了些煙火氣。

他進了帳內,發現裡面圍著不少人,離戈在給昏迷的柳意綿包紮傷口,漱玉在一旁協助,虞校尉蹲在床榻一角抹眼淚兒。

「藥拿來。」

離戈冷著臉頭也不回,朝身後伸手,漱玉眼疾手快將放涼了些的湯藥遞了過去。

他並沒有醫者的小心謹慎,反而行事粗獷,拿了藥抬起柳意綿腦袋就開始灌,漱玉想阻止卻被他氣勢鎮住,在一旁躊躇不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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