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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綿扶他上去後便去牽馬,聞言只說:「我們找了許久,馬兒太累了,承受不住。」

她又將藥酒遞給他,讓他再喝些禦寒,一併遞過去的還有一塊烙好的餅。

離戈摸了摸餅,竟是溫熱的,冰天雪地里,是如何做到的?

離戈忍不住盯著柳意綿瞧。

少女清瘦的背影在蒼茫的雪原更顯單薄,牽著馬的手凍得通紅,可她全無抱怨,她一步一步走著。

溫柔,堅毅,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離戈

鼻頭也紅紅的,飲一口酒,再嚼一口餅,一股熱氣壓下喉間殘雪,暖了心肺、四肢百骸。

「柳意綿。」他輕輕喊了聲。

柳意綿回眸,眼神中透著疑惑和防備。

這人幹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怪滲人的,該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吧。

「之前,是我對不住你。」離戈目光瀰漫了一種憂鬱的沉靜,說這話時是十二分的真心,不似往常不著調的模樣,「行簡說的對,我不該對你存有偏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連我自己也有。」

想起之前被懷疑的種種,柳意綿一時恍惚。

她也沒太當回事,畢竟當時離戈有被慕容恪下令打了一頓,之後並未作妖,最多瞧見她冷哼幾聲。

且她自己也心虛,她確實有秘密,還做了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被懷疑也無可厚非。

她抿抿唇,大度道:「沒事兒,我都忘記了。」

他和爹爹是同僚,權勢也很大,能和解是好事兒,犯不著將關係鬧得更僵,她可不希望有人給爹爹穿小鞋。

「多謝。」

男人音色越來越低,有氣無力。

柳意綿也不好過,腳步深陷,麻木到沒有知覺,將唇咬出血,全憑毅力才堅持下去的。

新雪又落,很快她便辨不清方向,只知一味往回走。

可是越到後面,越不知往哪裡走了,馬兒也累到極限,四肢都在發抖,最後竟跪下去,將快暈倒的離戈都給摔醒了。

「這樣不行的。」她哽咽著,內心害怕極了,卻努力維持著鎮靜,「我想把馬兒放了,或許它能帶回援兵。」

離戈說了聲好,又暈過去。

柳意綿終於承受不住,無助的哭出聲來,邊哭邊給馬兒餵了點草料和水,然後解開了繩索束縛。

她摸著馬兒毛茸茸的嘴筒子,滿懷期待的貼了過去,輕輕呢喃著,「乖馬兒,你一定要帶人找到我們啊,拜託了。若脫困了,來日我一定好好供著你。」

目送馬兒離去,柳意綿心裡一半期待,一半恐懼。

休息了一會兒,她撐起離戈的身子,又開始了走動,停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沒等人來救,她們就會失溫而死,走動起來,反而好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柳意綿體力耗盡,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里,離戈反而被砸醒了。

眼前除了極致的白色,什麼也沒有,這是他第二次生出絕望的心思,他開始怨起慕容恪了。

自雪崩後他們醒來,又同其他活著的北戎士兵打了一架,阿蘇圖趁機逃跑,沒多久竟招來了一支北戎軍隊,似乎在四處搜尋他們。

這支軍隊無疑是屬於烏洛雅的,應當是知曉了緣由,想要來撿漏,若他們二人折損在此,北戎聯合其他勢力,還有反擊之力。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躲避追殺,藏來藏去,也因此錯失了救援。

昨日他們又碰上一支北戎小隊,與他們纏鬥時,他為慕容恪擋了一箭,但他們只搶回來一匹馬,帶上他顯得累贅了。

離戈便自作主張打暈了慕容恪,讓單槍匹馬找過來的沈其岸先帶他回去,沈其岸帶了方向儀,找到回去的路並不難。

沒想到,直到現在也沒人找到他,最後竟是他曾一度看不起的女人不計前嫌救了他,他內心羞愧,歉疚,萬不想她因他而死。

離戈心頭複雜,慢慢爬到柳意身側,將她嬌小的身軀輕輕攏進懷中,用身體為她抵抗風雪的侵襲。

意識漸漸陷落之際,耳邊傳來陣陣馬蹄聲。

離戈猛地掐一把自己受傷的大腿,握緊手裡的刀,發了狠的回望過去,見是熟悉的身影,這才放任自己失去意識。

他來了,真好。

她有救了。

「離戈!」

「綿……綿?」

慕容恪御馬狂奔而來,倏地發現柳意綿的身影,馬還未至跟前,他便飛身而下,倉皇的跑了過來。

從離戈懷中將人掏出來,他立即運功給柳意綿驅寒,餘光瞥見離戈還躺在雪地里,抬頭看向沈其岸。

沈其岸也蹲下身子,給離戈傳送內力,然後不大溫柔的扛起他,將他像麻袋一樣隨意掛上馬背。

若此時柳意綿醒著,定要拍掌叫好,離戈也曾這般對待過她,如今也算被迴旋鏢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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