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能喝下,也很想再喝一碗湯,但絕不能喝他遞過來的。
慕容恪訕訕放下碗。
他坐的端正嚴肅,薄唇緊緊抿著,面容似有些憔悴。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夜風般的沉默。
柳意綿攏了攏衣衫,覺著有些冷,她眼眸閃了閃,起身遁走,「我出去讓人添幾個菜。」說完提著裙擺,三步並兩步,跑出了院子。
凝著少女逃離的背影,慕容恪面上飛速閃過一絲落寞。
他端起沒送去的湯,仰頭一飲而盡,想起少女明面上不加掩飾的排斥,心底冒出一陣陣酸澀暗流。
她真的變了,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一聲長嘆,道出無法言語的愁緒和苦悶,不知不覺,慕容恪將湯水當作消愁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出了院子,沒走多久,柳意綿便在湖邊亭子裡碰見了離戈。
他松懶的倚靠在紅木柱一側,手裡拿了快糕點,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餵魚。
她往四周瞅了瞅。
離戈回頭
瞥她一眼,語氣淡淡:「這裡就我一個。」
「漱玉呢?」
男人背著臉看不清神情,他沒有回應。
柳意綿也不惱,不急不緩靠近他,在他身側不遠處坐下,盯著他的臉仔細瞧著,似在思考什麼。
那道視線過於熱絡,離戈眉頭蹙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幽幽瞪向她,「看什麼,沒見過美男子?」
柳意綿煞有其事的點頭,又搖了搖頭,「見過,但沒見過如你這般,美得雌雄莫辨的。」
「你!」
離戈氣笑了,這是誇他呢,還是損他?
柳意綿突然湊近,「離戈,我能問你件事嗎?」
女孩兒閃亮亮的眼睛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離戈身形一晃差點兒栽進湖裡,運起輕功才穩住肢體,又默默離她遠了些。
想起雪地里的相護,他面色溫和了些,抬了抬下頜,嗓音也沒那麼冷了,「你問。」
「漱玉喜歡你,你為何不.......」
離戈沒好氣橫她一眼,截斷她的話,「喜歡我的女子能從北境排到京城,我各個都回應,豈不是要建三宮六院給她們住?」
柳意綿心一哽。
他說的也沒錯,可漱玉是她的小姐妹啊!
她揚起一個稍稍討好的笑,小心謹慎的又靠近了些,輕聲細語說道:「漱玉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能不能和她試一試?」
「不行。」
依舊是冷漠的拒絕。
柳意綿臉上笑意破裂,吸了口氣道:「你還愛著任清雪,是嗎?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就這麼好,好到你和慕容恪都將她放在心底,始終揮之不去?」
她的語氣,不自知透著股酸意和怨氣。
離戈疑惑的審視著眼前這個身上有著諸多秘密的少女,眸光越發幽沉,她知道任清雪並不意外,許是漱玉告知的。
可為何對任清雪有那麼大的敵意?只是說出她的名字而已,就仿佛遇見了世仇一般。
不過,提到任清雪,離戈眼神恍惚了一陣兒,似乎隔了太久的年歲,他竟想不起她的面容了。
良久,他順著本心搖了搖頭。
「與其他女子無關,本公子心裡沒任何人,不接受,僅僅是不喜歡,本公子從不委屈自己。」
柳意綿心一下子涼透了。
還好聽到這句話的是自己,若是漱玉聽見了,該多傷心難過,怕是她哄都哄不好了。
「那你能和我說說任清雪是怎樣一個人嗎?」她攥緊衣角,屏住呼吸,接著問。
聽了這話兒,離戈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兒,望向少女期待的眸子,心裡有了個猜測。
她該不會是以為行簡喜歡任清雪,這才拒絕他了吧。
那時在雪地里,她以為挖出來的是行簡,生怕他受傷了或者死掉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發現不是行簡後,眼淚說收就收。
她定是喜歡行簡的,之所以拒絕,是因為有其他顧慮。
以為自己發現了一個秘密,離戈心情很好,張了張嘴想說話。
柳意綿緊張地盯著他的唇,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句話。
然而,身後一道冷厲的聲音打斷了他,「離戈,該回去了,本王有要事要和你商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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