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她又問了張柔顏《方寸之間》書刊最近的銷售情況。
「自從《霸道王爺愛上小婢女》的話本完結,加上對面墨香書肆惡意抄襲,我們的書刊與之前比,只賣出去一半,流失的大部分是女子這樣的客人。」
這倒是和葉郁蕪想的差不多,「我今日來也是為了說這件事的,既然連載話本受歡迎,我們可以收一些連載的話本,像之前那樣每期出,如果從中有受歡迎的連載話本,我們再聯繫印刷坊刻印成一本的書籍。」
「這也是我這幾日所想。」葉郁蕪和張柔顏一拍即合。
「還有一點,墨香書肆的包掌柜的作為讓我學到一點——未雨綢繆,包掌柜可是讓我學習到了。」
「未雨綢繆?葉掌柜你是想?」
「我們之前不是有一些筆耕者投稿嗎,其中一些筆耕人文筆又好又穩定,好幾次都能通過審核,我想著把他們簽到我們書肆,當我們書肆專使筆耕者,與他們約定好,寫的故事要是不錯,比我們書肆投稿通過後的銀錢多一倍,但是前提不能到其他書肆投書稿。」
「這樣可行嗎?」
「行不行都要試一試,我記得有位叫……」她思索著,試圖從腦海里挖出人名,「叫關、雁的筆耕者就不錯,他的文風我印象深刻,倒是可以試著與他談一談。」
「這人我算認識,葉掌柜你就暫且交給我吧。」這樣也能減輕她的負擔。
張柔顏做事一向穩妥,葉郁蕪還是很放心將這件事交於她的。
「對了柔顏,你要是有機會也可多留意投長稿的,目前我們不能只單做書刊這一類型,出書也是必要做的。」
大家確定好接下來書肆要走的方向,一時間幹勁滿滿。
葉郁蕪待在書肆一天,都未注意到已經暗沉下來的天色。
她坐在書肆前案內,今日的她穿著一襲紅衣,不再像之前那樣穿著簡簡單單的素衣。
那襲飄廖的裙紗裹緊蠻腰,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突顯玲瓏剔透的更襯托她白皙的肌膚透著紅。
她難得頭上梳了個朝天髻,還是手巧的畫屏軟磨硬泡下葉郁蕪才同意讓她梳的。
她生的美薄施粉黛卻嬌俏可人。
正要伸個懶腰,畫屏急匆匆的走進書肆。
「畫屏你慢些,每次都如此風風火火,小心摔著。」
「姑娘放心,我小心著呢,對了,忘了說正事。」她一拍腦袋,湊到葉郁蕪身旁,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耳語,「姑娘,那人醒了!」
祁竟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裡,他剛露出防備的眼神,門口就被打開了。
他淡淡一撇,眼裡出現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她似乎沒想到他醒了,清秀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一邊端著木托盤靠近他,一邊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醒了?」
她把托盤上的碗遞到他手中,「這是治傷寒的藥,你快趁熱喝,我去通知一下我家姑娘。」
說完她一溜煙跑掉了,也沒注意到男子眼裡的深沉。
他還未搞清楚此處是哪裡,救他的人是誰,不敢喝手裡的中藥,於是他想起身將手裡的藥找個地方倒了。
但還沒起身就發現自己穿著緊身的女裝,這衣裳不知何時被人換了,比他之前收到追殺時順走的女裝還要小些。
他皺著墨眉,忍著身上的不適,下床將藥倒在一旁的綠植瓷瓶的泥土上。
而後他憑藉習武之人的耳聰目明即刻判斷出院子裡沒有人,他推開門縫側身觀察一遍,發現確實沒人。
他沒有急於離開,畢竟此處不熟悉,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埋伏之人,貿然出去,可能會有危險,而且他身上的傷也未好,且看看,這主家是何人,有何目的。
他完全忘記了之前在葉郁蕪伸手要解他衣帶時,他曾經醒來過一次。
沒過一會兒,院子傳來響動,葉郁蕪和畫屏同時入了院子,推開屋門。
床榻之上的人果真已醒,正半坐在床榻上,慵懶的靠著床頭,神色未辨,聽到她們推門而入的聲音時,才微微轉頭。
不得不驚嘆女媧娘娘的鬼斧神工啊,哪怕他穿著一身滑稽不適的女裝,他的榮色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面如白玉身姿如雪,但他臉上的神色極淡,淡到有股冷漠的意味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闔眼之間,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銳利,一看便知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由此葉郁蕪更堅定心裡的想法,也沒有與他客套。
「既然公子已經醒了,不若離開此地,公子不要怪我絕情。」能救你一命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