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說完後就走出了偏廳,留下原地的沈舟雲和李星鷺面面相覷。
「自從大小姐死後,府上就流傳著許多恐怖傳聞,想必這所謂的白衣女鬼也是其中之一吧。」
李星鷺將小孟提到的傳聞當作譚府眾人對譚秀林之死衍生出的故事,因而並未過多在意。
聽她如此說,沈舟雲突然問道:「那些傳聞中沒有牽扯到你吧?」
「沒有,我哪裡有資本出現在眾人的口口相傳里呢。」
事實上,李星鷺絕對是所有傳聞里必被提到的、或滑稽或惡毒的配角,但這就沒必要讓沈舟雲知道了。
頂著沈舟雲暗含懷疑的目光,李星鷺用微笑掩飾自己的心虛,直到小孟終於帶著二公子譚騰揚回到偏廳。
「譚二公子,你可知罪?」
沈舟雲看向譚騰揚,不像先前對待葉姨娘和譚騰逸那樣溫水煮青蛙般的試探,這回他一開口就給對方扣上了罪名。
譚騰揚的神態中比起懵然更多的是緊張和無措,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才回道:「我不知這位大人在說什麼,我何罪之有?」
「你買兇殺人,證據確鑿。」
沈舟雲將殺手的供詞在譚騰揚眼前晃了一下:「你偷盜三公子的貼身玉佩試圖冒用他的身份雇凶,但為你牽線的中間人全都招了,你還想抵賴?」
譚騰揚大驚失色,顯然他的確如李星鷺和沈舟雲所猜想的那般是真正雇兇殺父的人,但即便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還是嘴硬道:「這是污衊,什麼殺手一張口說了我的名字,就能算我有罪嗎?」
「二公子你還是莫要狡辯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李星鷺這時跳出來唱白臉了:「謀殺未遂不是死罪,但若是你一直不肯招供,那最後的判決就很可能會增至死刑了。」
「不是死罪嗎?」
譚騰揚明顯被說動了,他竟然追問道:「那會怎麼判?」
「杖刑和流放而已,總好過一命嗚呼吧。」
李星鷺故意隱去了杖刑的具體數量。
果然,譚騰揚徹底鬆口了:「好吧,我承認,我僱傭了殺手去刺殺父親。」
「他根本不配被稱為父親,他酒後亂來導致姨娘懷上了我、卻又嫌姨娘顏色平淡,對我們母子倆從來是不聞不問。」
與先前的人不同,不需要李星鷺詢問殺人動機,譚騰揚自己就說了起來:「這府上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發現老爺不待見我,連下人都敢輕慢我,我的兄弟姐妹也無視我,我是老爺的兒子,卻沒有門當戶對的朋友,只能成日裡跟管家的兒子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