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志存高遠,不愧是他們殿下。
「其二,宮中來信,貴妃娘娘派了十餘名宮人,及三名特殊醫師過來,目前已從京師出發,同行的還有一位鍾情於您的世家貴女,信上沒說是誰。不過待他們慢車抵達,大概得兩個月後了。」
這裡的特殊醫師,蕭夙猜測可能是殿下曾在封爵宴上說自己身患隱疾,來給他治病的。
「其三,北狄使臣已在京中簽署完停戰協議,承諾十年內不再南下,且每年朝貢大周,還送了個質子過來。屆時會從咱們這裡過關。」
「第四件,央都布政史再次遞來帖子,邀您參加他小兒子的婚宴,八月中旬,這也算公事對吧?」
埋首於案前,江攬州頭也不抬:「私事?」
蕭夙繼續麻木道:「私事其一,穆川穆言信上說,薛家老幼已過天山,大概五日內便能抵達幽州。」
「其二,幽州知府那邊派人傳話,說今明兩日抽不開身,無法親自過來謁見殿下,說是為了接見什麼人,估計對方來頭不小。」
但這天底下,如今還有誰的來頭能壓過北境王?
嘖了聲,蕭夙繼續道:「至於殿下要的名冊,那邊說兩日後知府大人會親自過來遞呈給您。」
「派人去探他們接見之人,是否來自東宮。」
「東宮?」
聽聞東宮已在半月前解除監禁,而東宮的人若是快馬加鞭趕來這鳥不拉屎的幽州……
想到府上最近多出來的薛姑娘。
蕭夙這回不用玄倫提醒也明白了,「是,殿下。」
江攬州又道:「路上截殺她的人何方勢力,查得如何了?」
「她?薛姑娘啊?」蕭夙明知故問。
抬眸睨他一眼,江攬州逆著孤燈大殿,渾然天成一派上位者的壓迫氣息。
蕭夙收起那點打趣心思,「在進行了,但時間太趕,目前暫還沒傳回任何消息。但有一件事……」
不死心地停頓下來,蕭夙欲言又止。
江攬州沒什麼耐心:「扣半月月俸。」
「那……那屬下當真直說了?」
「就是那什麼,薛姑娘啊。」
半月月俸算什麼,蕭夙有些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就先前不久,夕陽西下,一天之中最美的時候,美麗的薛姑娘搖著團扇轉悠至府邸門口,咱們府上的司閽跟門護都不認得她,但見她確實從府內出來,身邊還跟著辛嬤嬤和幾個婢女,就問她是誰,去哪兒,當時辛嬤嬤還沒來得及說話,薛姑娘便自己介紹說,『我是你們殿下的丫鬟啊,想他了,想坐這兒等他回家,可以嗎?』」
「然後就著府外大道的綠蔭下,坐那兒啃涼瓜。」
估計是閒的。
好歹曾經是冠絕京華的准太子妃,怎地性子這般「活潑」呢?蕭夙當時聽著就覺得不修邊幅,又覺得有點可愛。
依舊盯著公案文書,男人手中硃筆懶閒地搭著。
聽罷轉述後上半身稍稍後靠,「扣一年月俸。」
被一年嚇到的蕭夙:……!!
「薛姑娘原話如何屬下不知,但他們確實是這樣轉達的!就是想您了,殿下,薛姑娘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真的!」
「嗯。」
手中硃筆一撂,江攬州起身:「取常服來,下值。」
第15章
北境王府,地處央都城東。
東臨護軍府,西臨隔著一片園林的熙攘坊市,北臨中心哨塔,朝南的這面對著禹河。
「咱們北地老百姓,就靠這四季不腐的禹河滋養......」
指著緩緩西流的河水,水清水碧介紹說,「再過幾日便是七夕節了,屆時若往城中鬧市去,薛姑娘還能看到河上不少花船遊行呢!」
「不錯,從前狄人的鐵騎時不時就要騷擾邊城,但城內百姓都習慣了,日子照常要過的,央都距離邊城尚隔著三座州府,受的影響不是很大......」
置身於繁華京師的千里之外。
薛窈夭聽丫鬟們細說一些北境當地的地貌環境、風土人情,倒也覺得新鮮。
只是身為戴罪之身,她今後大概率很難走出這座城池,畢竟要去任何地方都得有官府路引。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此刻,幻紫鎏金的晚霞消失,天幕漸漸被墨色染透。
「要不還是回去吧?」
辛嬤嬤勸道:「已經有人去稟告殿下了,姑娘身子尚未痊癒,何必親自守在這裡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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