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又命人取來羹湯,「不知道你何時能醒,一直在小廚房煨著呢,多多少少吃一點,不然沒體力。」
紀明珠心裡感動,雖然頭昏昏的,不想吃東西,但也沒辜負關氏的好意,吃了小半碗。
知道她需要靜養,關氏就沒多待。
屋裡再次恢復寧靜,剛吃過東西,紀明珠有些睡不著。
金子呈上來個東西,不確定地問:「表姑娘,此物要如何處理?」
紀明珠定睛一看,雪青色的帕子,用料華貴,是謝雲崢的。
那日在馬車上,謝雲崢幫她包紮了手。
若是上輩子,她要麼洗乾淨了留著珍藏,要麼就以帕子為藉口,去書房尋謝雲崢。
死過一次,她才知道上趕著討好別人,是多麼愚蠢的事。
淡淡地收回視線,「燒了吧。」
金子以為她沒認出來這是誰的東西,小聲提醒,「是世子爺的。」
「世子爺不缺這一方帕子,要是巴巴地還回去,先不說世子爺會不會再碰,說不定還會以為我別有用心,為避免麻煩,還是燒了最好,也省得落人口實,日後被人藉機生事,我有口也說不清。」
手帕是貼身之物,如果讓人知道她留著謝雲崢的東西,會惹出很多麻煩。
有口難辯的滋味,上輩子她早就體會過了。
離謝雲崢遠點,這是在保護自己。
金子想想也覺得有道理,真把帕子拿出去燒了。
紀明珠迷迷糊糊之中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有沒有告訴二哥哥?」
金子解釋,「二公子不是故意不來看您,是夫子不喜被人打擾……」
紀明珠打斷她的話,「沒告訴他就好。」
說罷,放心地陷入睡眠之中。
年關越來越近,等養好傷,就可以離開了。
第20章
不想摻合別人的感情
杜佩蘭的馬車撞了人,第一時間便往國公府送了賠禮。
她自個兒受了傷,形容狼狽,就沒親自登門道歉。
太傅府是繼母當家,杜佩蘭喪夫守寡,杜夫人以出嫁女,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為由,不准她在家中常住。
此時,她住的是鄭家在京城的宅子。
杜佩蘭知道繼母嫌她不吉利,且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才故意為難她。
在家住了一日,她便搬了出來。
鄭家的宅子裡就她一個主人,無人約束,自由自在,她便遂了繼母的願。
閨中密友,也就是給她寫信的蕭飛雪來看望她。
「你回京怎麼不提前給我寫信,不然我去城門口接你,你也不至於遭這麼大的罪。」
杜佩蘭額頭上包著紗布,蕭飛雪一臉擔憂,「要是留疤了怎麼辦?」
杜佩蘭一臉苦澀,「女為悅己者容,鄭郎去了,我這臉留沒留疤都不重要,反正也沒人看。」
蕭飛雪捧著杜佩蘭的臉仔細打量,當初這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
可能是伺候病弱丈夫,受了太多苦,她的皮膚不再緊緻。
幸虧底子好,平日裡也不缺銀錢保養,這才留住了七分容顏。
「誰說不重要,那謝雲崢不是還在等你嗎,要是你的臉毀了,日後他恐怕會被別的小妖精勾走。」
小妖精三個字,蕭飛雪說得咬牙切齒。
她和紀明珠一樣出身將門,十多年前,蕭將軍還是紀明珠父親的副將。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蕭家和紀家已經不在一個階層了。
蕭飛雪和杜佩蘭同齡,兩人先後出嫁,她嫁進侯府,成了侯夫人。
可丈夫卻是個不成器的,在朝中並無一官半職,就是個富貴閒人。
這也就罷了,還隔三差五把鶯鶯燕燕帶回府里,給她找不痛快。
蕭飛雪心裡有氣,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在她看來都是勾引男人的妖精。
之前去謝家做客,她遠遠地看過一眼紀明珠。
容貌傾城,身段妖嬈,走路娉娉婷婷,婀娜多姿。
別說是男人,就連她見過了就忘不了。
此等美人成日在府里晃蕩,謝家那幾位小郎君,真不會心痒痒嗎?
蕭飛雪語重心長道:「幸虧你回來得早,不然紀明珠肯定會爬上謝雲崢的
床,這種落魄的貴女,為了保住榮華富貴,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杜佩蘭心說,可不就是嗎?
在那個夢裡,紀明珠就是懷著孩子嫁給的謝雲崢。
「紀姑娘與你我不熟,不要這麼說她,要是鬧了誤會,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