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應該做什麼。
而只要她想,就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奮鬥。
還記得時眠第一次參加奧運會那年。
她們跳水隊奪得金牌的宣佳藝一戰成名,所有媒體的焦點都聚集在這位跳水新天才身上。
同樣為國家出戰獲得銅牌的時眠無人問津。
體育競技的殘酷性就在這兒。
大部分觀眾往往只看中比賽結果,習慣以金牌論成敗,他們只會記得誰拿了第一,根本不會在意第一後面還有誰。
於朝到現在都忘不了,當年時眠偷偷羨慕宣佳藝的眼神。
同樣還記得,賽後大部分記者都圍在金牌得主宣佳藝的身邊,只有一兩個記者因為擠不進去選擇先採訪時眠。
他們的問題大多很敷衍,可時眠仍然一一認真回答了。
後來,每次比賽前夕於朝回總局集訓,都能看到時眠刻苦訓練的身影。
她似乎從來不會覺得累,比一般人還要勤奮努力。
一次次爬上十米跳台,反反覆覆跳水落水,別人練兩百個後空翻,她練四百個。
於朝從未見過像她這樣執拗的人。
時眠對待喜歡在乎的人,和她對待上心的事一樣,選擇了就不會放手。
所以這些日子,於朝總認為他在時眠心裡沒占據什麼位置。
對時眠而言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可以隨時拋棄的人。
他不願放棄這段感情,卻也不敢和時眠敞開了談一談。
害怕聽到不想聽的回答,於是乾脆不聽。
算了。
於朝無
奈地勾起嘴角,他跟她這種只會跳水的木頭腦袋有什麼好較勁的。
第22章 男人真難懂。
於朝沒叫醒時眠。
他的手肘撐在身後的床邊,放鬆地靠著待了二十幾分鐘。
本來想趁著時眠醒來之前離開,誰料這時床上的時眠忽然皺起了眉,她眼皮輕微地動了動似乎有要醒的趨勢。
於朝心底一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猛地拉過隔壁床的床簾躲了起來。
動靜不小。
讓床上只是想翻個身的時眠徹底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坐了起來,注意力不自覺地被旁邊輕輕晃動的床簾給吸引。
陽光撲在白色床簾上,映出清晰的人影。
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他靠床頭坐著,側臉立體,短髮乾淨利落。
時眠定定地看了幾秒,莫名覺得這人的影子好像於朝。
轉念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荒謬,於朝現在肯定在訓練怎麼會出現在理療室呢。
時眠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找到手機就重新躺回了床上。
解開屏幕,發現於朝半個小時前打過一個語音電話給她。
時眠沒多想,當即回撥過去。
電話剛撥不到五秒,隔壁床傳來一陣手機震動聲。
時眠好奇地望去,震動聲很快停止,而下一秒她手機上打給於朝的電話也被拒接了。
這麼巧?
時眠頓覺奇怪,正考慮著要不要掀開床簾看看,隔壁床響起小聲刷視頻的聲音。
手機里於朝給她發消息了:
【在訓練館,不方便接電話。怎麼了?】
時眠收起想要掀床簾的手,坐回床上。
床簾後的於朝瞬間鬆了口氣。
【你先打電話給我的。】
手機上時眠發來的消息,她停頓兩秒,似乎是覺得這話太乾巴巴的,後面又緊跟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哦。】
差點把打電話的事給忘了。
於朝眉頭微蹙,開始糾結該找個什麼藉口才好。
他人都躲起來了。
這會兒出去時眠肯定莫名其妙,還有種鬼鬼祟祟的感覺……
電話這邊。
時眠看著於朝冷淡的那個「哦」字,心情也跟著沉下來。
她想了想,主動問於朝:【你心情不好嗎?】
於朝看到這話愣了愣,下意識看向旁邊床上的時眠。
隔著床簾,他看不清時眠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個模糊朦朧的影子。
於朝的目光在時眠的臉上停頓一瞬,抿唇笑了笑。
【還好。】
理療室里寂靜無聲,只有冷空調的細微風響。
時眠沉思一會兒,最終決定不問爭吵的事,看看繞個彎能不能逗於朝開心。
【我今天中午去餐廳不小心把飯菜倒別人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