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就是為了她才來的。
就像那場演唱會的「偶遇」,哪有那麼多巧合,除了冰島的那場不期而遇,一切都是他的蓄謀已久。
……
眼前的整個世界開始變得支離破碎,直至轟然倒塌。
空氣里傳來刺激的消毒水的味道,紀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隨後緩緩睜開眼睛。
望著陌生的天花板,紀瓷有一瞬間晃神,夢裡發生的一幕幕她還記得,那都是她曾經和靳舟望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心口處驀然傳來一陣刺痛,紀瓷下意識地按了按心臟,想要壓下失落落的情緒。
「你終於醒了。」床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紀瓷微微側頭看去,只見沈星祈站在自己的病床前。
「我這是——」紀瓷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她試圖去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事情,然而她什麼都記不清了,只記得一場大火。
「昨晚我們一起去參加飯局,與幾位製片人討論你的新電影,後來酒店發生了火災。」沈星祈言簡意賅道。
「你後來昏迷了,幸好身體無大礙,不出意外你下午就能出院了。」沈星祈將醫生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她。
紀瓷點了點頭,她再度去回憶昏迷前的畫面,然而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昏迷前那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紀瓷看著眼前的男人,以為是他救了自己:「昨晚謝謝你救我出來。」
與此同時,沒有關緊的房門微微晃了晃,紀瓷抬眼看去,只看到靳舟望的身影在那裡停留一瞬,隨即轉身離去。
「你不用和我說謝謝。」沈星祈的聲音響起,再度吸引回紀瓷的注意力,「昨晚救你出來的不是我,是靳舟望。」
「他人呢?」想到剛才門口那一幕,紀瓷的喉嚨有些發緊。
「他前不久接
了個電話,出去了一趟。「沈星祈看向一旁床頭櫃的早飯,「這是他早上給你買的早飯,你先起來吃一點墊墊肚子吧。」
……
下午從醫院出來後,紀瓷都沒有再見到靳舟望,但她現在無暇顧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姐姐紀姮,紀姮還不知道紀瓷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大忙人終於有空打給我了?」紀姮率先調侃道。
「姐,三年前紀家出事的破產證明還在嗎?包括法院的傳票這些。」紀瓷直接說明打電話的來意。
紀姮哽了哽,這才說道:「你怎麼突然要看這些?」
「有點事情。」
「那些東西在我公司辦公室的保險柜里,我這兩天在港城出差,你要看那些資料的話你自己去一趟公司。」
「好。」紀瓷沒有任何猶豫,連忙開車去了紀姮公司。
拿到當年的所有相關資料後,紀瓷仔仔細細地全部內容重新看了一遍,突然,她目光一頓,落在一處時間上。
紀瓷神色微變,拿著那些證明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一個念頭在心底叫囂著萌出。
她來不及回家,直接調動關係準備去一趟當地的監獄,她需要去會一個舊人。
坐在紀瓷面前的男人穿著囚服,即便如此,依舊難掩身上的貴氣,他便是靳舟望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靳莫淮。
一個人面獸心、毫無道德底線的渣滓。
「喲,紀大小姐回國了啊?」一上來,靳莫淮就開始冷嘲熱諷,「想必紀小姐這幾年過得不錯吧?」
紀瓷唇角微勾,目光淡淡掠過眼前之人,眼底滿是涼意,眼神鋒利如刃,她聲音很淡:「我沒空和你敘舊。」
「我今日來就為了求證一件事情,當年紀家破產,是不是你背後搗的鬼?」
從監獄出來後,紀瓷扶著冰冷的牆壁,努力讓自己站穩。腦海中不斷迴蕩著靳莫淮那陰冷的聲音。
「紀小姐這麼聰明,怎麼現在才想到要調查?」
「不過呢,就算你現在知道了真相,又能改變什麼呢?」
「不論如何,我當年的目的都已經成功達到了,離間了你和靳舟望,在你們分手後,在他最脆弱不堪時送他最後一擊……」
靳莫淮突然開始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能去死了,差一點整個靳氏都是我的了,可惜他命大啊,你說他憑什麼?」
那些話像毒蛇般纏繞在紀瓷心頭,寒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攥緊了手中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