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望手裡的溫度還未傳遞完全傳遞到紀瓷掌心,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從自己的心口處炸開。
「唔......」紀瓷猛地彎下腰,用手死死按在心口上。
熟悉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
這是——軀體化又復發了?
每次她情緒劇烈波動,軀體化就又會復發。
紀瓷慌慌張張地從包里拿出自己的藥,來不及細數,她配著水將藥一同咽下。
劇痛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冷汗瞬間浸透病號服,紀瓷弓著背,額頭抵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身體因為疼痛止不住地顫抖著,淚水浸濕了雪白的床單。
藥片在胃裡溶解,卻止不住心臟處傳來的陣陣絞痛。
她多麼希望這一刻,他會突然醒過來,像以前一樣,伸手撫去她眼角的淚水,將她整個人裹進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一聲又一聲重複著「我在,別害怕」……
記憶中他的聲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邊。可當她顫抖著抬頭,看到的依然是毫無生氣的蒼白面容。
一切預想中的都沒有發生。
重逢後這半年的無數個日夜裡,她早已習慣了靳舟望的存在,習慣到再也脫離不開。
重逢後的兩百個日夜突然在眼前閃回——
他強行再次闖入她的生活。
他會在她軀體化復發時耐心照顧她;會帶她去看落日、看極光、看瀑布,只為了讓她散心;會在她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
其實他為自己做的每件事情,她都默默看在眼裡,她記得他偷偷在她包里塞的暖寶寶,也記得他一次又一次借著給員工發下午茶點心,給她買她最愛吃的蛋糕……
她記得每一次他溫暖的懷抱,令她眷戀依賴;也記得他每次和她吵架後假裝路過時彆扭的表情,令她哭笑不得......
不知不覺間,與他有關的新記憶早已將她以前一些被遺忘的記憶見縫插針地填滿。
那些生活中的溫暖也早已編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將她整個人重新養了一遍。
而現在,這張網被生生撕裂。
她甚至忘記了以前分手沒有靳舟望的時候,她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靳舟望,我好想你……」紀瓷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醒過來,好不好?」
他為她付出了太多。如果可以,她寧願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讓自己來替他承受這一切。
還是沒有人回應她。
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撫去她眼角的淚水,將她攬進懷裡,對她說「別哭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瓷的身體才漸漸緩和下來,她麻木地坐在他的床邊,任由大腦放空。
病房的房門被推開,紀瓷下意識側頭看向來人,是賀雲渢。
「你來了。」紀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嗯。」賀雲渢假裝沒有看到紀瓷失態的模樣,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最近幾天你辛苦了,今晚我坐在這裡守著靳舟望吧,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確實,紀瓷已經接連幾個晚上都沒有闔眼好好睡一覺了。
眼下賀雲渢在這邊,紀瓷也很放心,她沒有再和賀雲渢客氣,點了點頭:「好,今晚麻煩你了。」
紀瓷最後
握了一會靳舟望的手,替他蓋好被子,這才起身。
離開病房後,紀瓷獨自走在醫院的走廊上。
就在這時,一陣救護車的鳴笛聲吸引了紀瓷的注意,只見幾個醫生將一位渾身是血的病人推進搶救室。
家屬們焦急地站在搶救室門口,其中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跪在地上,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對天念道:「佛祖保佑,我兒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另一位阿姨走上前將她扶起來:「他一定會平安出來的,我昨天去隆因寺還給我們全家都上香保佑了,聽說在隆因寺許願特別靈。」
紀瓷默默聽著。
隆因寺?
她以前好像聽江知語提到過這個寺廟。
紀瓷向來是無神論者,她不相信這些。
以前她去醫院的時候,也見到過家屬為自己生病的親人念經祈福禱告,甚至還親手為病人抄佛經。
以前的紀瓷不理解這些行為,直到現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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