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三年,她曾無數次來到這裡,坐在崖邊,望著遠處的海平線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將白崖染成血色,直到潮水吞沒所有的光。
她總想起電影裡羅比寫給塞西莉的那封信——
DearestCecilia,
Thestorycanresume.
TheoneIhadbeenplanningonthateveningwalk.
Iwillreturn,findyou,loveyou,marryyou.
Thestorycanresume.
她曾把這段話抄在日記本的扉頁,又在分手後抵達倫敦的那天狠狠劃掉。
緣分未盡?
當時的她低頭看著腳下的懸崖,海浪拍打著岩壁,碎成白色的泡沫,轉瞬即逝。
那她和靳舟望呢?
他們的故事,是不是也像羅比和塞西莉一樣,註定無疾而終?
「這也太虐了……」余熹嘆氣,拉回了紀瓷的注意力,「幸好你和靳總沒BE。」
紀瓷笑了笑,沒說話。
她曾一度以為,自己和靳舟望也會像羅比和塞西莉一樣,成為彼此生命里最深的遺憾。
幸運的是,命運終究待她不薄。
今天是12月31號,今年的最後一天。
不知為何,白崖今天遊客特別少。
「你們有沒有聽說,前段時間的佳士得拍賣行上,一位匿名的亞洲買家以560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一顆鑽石並命名為『Mybeloved』,藉此表達對未婚妻的喜愛。」余熹問。
「聽說過,當時我姐還和我說,不知道是哪位霸總又豪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紀瓷笑了笑。
江知語故作玄虛道:「不知道,可能待會就知道了。」
紀瓷總感覺不對勁,但她沒有多問。三個人就這樣聊著天,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奇怪,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少?」余熹環視四周。
「可能都是市區跨年了吧。」江知語笑著回答,她腳步突然一頓,「咦?那邊是......」
紀瓷順著江知語的視線看去——
崖邊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不知何時被精心布置過。
純白色的氣球系在木質支架上,隨著海風輕輕搖晃。一張白色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精緻的白崖造型蛋糕,奶油塗抹出陡峭的崖壁輪廓,頂部甚至用糖霜復刻了《贖罪》電影裡那座標誌性的燈塔。
「這是有人準備在這裡求婚嗎?」余熹睜大眼睛,聲音裡帶著掩不住的興奮。
江知語已經小跑過去,小心翼翼地繞著場地轉了一圈,回頭沖她們招手:「真的哎!你們看,這裡還有——」
「真好,不知道是誰這麼幸福,能在這裡被求婚?」余熹托著下巴感嘆。
紀瓷站在原地沒動。
海風卷著咸澀的氣息撲面而來,吹亂了她垂在肩上的長髮。她望著那片被布置得浪漫至極的場地,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低得幾乎被風聲蓋過:「是啊,真羨慕。」
她是真的羨慕。
白崖對她而言,從來不只是風景。
那些獨自坐在崖邊的日子,那些望著海浪發呆的黃昏,那些把心事說給海風聽的時刻——這裡承載了太多她無法言說的情緒。
如果讓她選擇被求婚的場地……
她應該會選擇這裡。
或者是冰島的極光下。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紀瓷。」
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像是從夢裡傳來的一樣。
紀瓷的呼吸驟然停滯,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圍巾邊緣,緩緩轉過身來。
就這樣猝不及防對上漆黑深邃的眼眸。
海風在這一刻詭異地安靜下來,耳畔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靳舟望站在三步之外,黑色大衣被風掀起一角,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花瓣的緋紅在白崖的冷色調里灼灼燃燒。
她看見他微微勾起唇角,眼裡盛著溫柔光亮。
「你......」紀瓷的喉嚨發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知語和余熹不知何時已經退到十米開外,正捂著嘴拼命眨眼。不知何時,賀雲渢、祁序、林佳佳、席以航,還有林北,大家都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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