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任務之後,愧疚值系統就不大管她,只在每十二年出現一次脫離機會的時候提醒她,其餘時間為了節省能量,陷入沉睡。
第一個十二年,她利用傅行舟的投資,研發了專門為盲人服務的輔助手機——可以智能識別並掃描書本文字,轉化成AI語音讀出來,並且搭載了包括烹飪、導航、呼救等功能在內的生活輔助系統。
傅行舟教的金融知識被她用來和對家打商戰,初次試手,贏得艱難。
不過後來,她的對家老闆反而三番五次地約她出去吃飯談合作,氣得傅行舟抄起商業武器,好一通針對。
第二個十二年,她主持組建的導盲犬訓練機構日益成熟,以每年三十隻左右的速度,為需要幫助的盲人提供導盲犬。
這個機構不但不盈利,每年還在往裡面倒貼錢,即使有政府補助,年底的報表也能叫任何一個會計心梗,可無論是辜蘇還是傅行舟,都沒有放棄運營它。
第三個十二年,她作為B市人民代表,提出改善無障礙公共設施,尤其是盲道的議案,第一次明確對不鋪設盲道路段、占用盲道行為的懲罰機制。
除此之外,還有對其他殘疾人有利的人性化提案,得益於此,雖然微小,但大街上願意拋頭露面的殘疾人,正在確確實實,一點一點地多起來。
這些年來,受限於攻略者身份,辜蘇無法誕下後代。
傅行舟一生無子,早已將遺囑立下,他去世後,所有遺產都歸辜蘇所有,如果辜蘇也去世,那就由辜蘇指定繼承人。
系統逐漸目瞪口呆,暗自琢磨,它綁定的到底是愧疚值系統,還是大女主系統。
仔細一看,辜蘇似乎也不是純粹的大女主——在家裡,她幾乎不需要自己動手做什麼,馮姨照顧她的生活,傅行舟則每日雷打不動地給她讀書(在AI朗讀誕生後依舊如此),與她交流今日遇到的事情,指點她在推進工作時遇到的難題,對待她的態度不僅僅是妻子,更是事業上的戰友。
她想要做什麼,傅行舟便主動遞上他所有的資源,任她挑選,恨不得替她開路,諸般邪祟,不得近身。
大女主……不是這樣的吧?
萬一哪一天,傅行舟不愛她了呢?
她依舊是那個需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菟絲花——嗎?
系統不確定地遍歷了一回自己的資料庫,依然沒有得出答案。
但是與不是,只是它糾結的問題,辜蘇本人不在乎。
有資源就用,至少她幫助到的人,推行出去的提案,是實實在在的。
而且,她贏來的聲望,也反哺了傅行舟的公司。
她不需要別人用一個簡單偷懶的詞彙來概括她。
她學到的東西,腦子裡的設想,能有一個平台供她驗證與發揮,對她來說已經是極佳的機會。
很快,系統就不再困惑了。
因為某一日,已經退居幕後的傅行舟,在某次乘坐飛機去大洋彼岸,親自為辜蘇挑選生日禮物時遇難。
他的屍體與包裝精美的禮盒一起被送了回來。
葬禮上,辜蘇面覆黑紗,在馮姨的攙扶下,戴著他親自為她挑選的項鍊「Apollo(光明神)」,神態自若地迎來送往,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這些年來親眼見證了他們愛情神話的賓客們竊竊私語,先是驚訝於辜蘇的態度,可到最後都在討論,傅行舟死後那一大筆遺產的金額究竟有多少,辜蘇會怎麼用它。
辜蘇不理會別人的閒言碎語,最後給他上了一炷香。
第二日,她被發現,伏於他的棺木上沒了氣息。
那條鑲嵌了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紅鑽的項鍊,靜靜地墜落於地。
紅鑽內部用雷射刻印了一行字:
你在注視我。
……
系統空間。
純白的空間
里,辜蘇緩緩睜開眼,這是她時隔數十年,第一次重獲光明。
【積分結算完畢。自動修補靈魂,「目」已治癒。】
辜蘇在這個世界滯留的時間過久,系統不得不對她的記憶進行了提純與隔離,將那些記憶作為「經驗知識」,而不是「情感記憶」,以免影響她的下一個任務。
辜蘇沉睡了一整年,才將這些年來關於傅行舟的感情記憶壓縮完畢,之後只要上傳,就能只留下他教給她的知識與技能,刪除與他有關的、多餘的、會影響她狀態的記憶。
普通人只能活一世,而辜蘇在任務完成之前,都要給系統打工,這種記憶重置,不是一種掠奪,而是一種保護。
在上傳前一刻,系統基於收集資料的需求,多問了她一句:
【宿主,你對傅行舟,到底是怎麼看的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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