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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有意思了。

他在補償。

可是,為什麼?

辜蘇想到他不久前說的話:

「可你還說,要對我做第二件壞事。你覺得這是壞事?」

沈憫的神色立刻緊張起來,生怕她由此聯想到第一件壞事,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就秒答道:

「看你這麼不願意,我就知道對你來說是壞事!我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還在乎一個小小的紋身嗎!?你為什麼不能答應我?」

很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辜蘇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笑了,這個笑容太過明媚,他還沒來得及心動,緊接著下一句就是:

「你跟我講實話,第一件壞事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就紋。」

沈憫這下徹底陷入兩難之中。

他面色難堪,艱難地深呼吸,雙手垂在身側收緊。

剛因為第一件壞事自己躲起來哭了很久,如今要他向她攤牌,他做不到。

「辜蘇……」他思索再三,漲紅著臉避重就輕,「我……我說的第一件壞事,是、是趁你睡覺的時候偷親你了。你想笑就笑吧,我不在乎。」

他太想掩飾那件事了,以至於言行都變得十分幼稚,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乞求她放過自己。

辜蘇打量著他,沒說話,他卻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只好倉促開口:

「不是說我告訴你你就紋嗎!我都說了,你也要說話算話!」

辜蘇垂下眼帘,靜默幾秒,沒有再深究他「偷親」自己的事情,轉身走向紋身師:

「我去挑花紋。」

這是放過他了。

沈憫鬆了口氣,有些訕訕地跟在她身後,自己也鬧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在她面前變得這樣——稱得上小心翼翼的。

他怕她生氣,怕她難過,怕她不理他,還怕她離開他。

他腦子裡反覆琢磨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一個也捨不得在她身上用。

她剛才說情侶紋身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

挑紋身花紋那會兒,他壓根沒想那麼多,只聽說泰國一個紋身師的個人風格,和他要的效果相似,就直接遠程找上門去了,還設計下套,讓她以為泰國是她自己選的。

不然怕她知道了不肯來。

那紋身師跟他溝通好了圖案和細節,還有想要的效果後,順口問了句他是不是自己紋,他脫口而出是給自己家保姆紋,這句話一說出去,感覺翻譯和對面紋身師都默了默。

他自己回頭想了想,沒想出個名堂來,還是翻譯委婉地問他,對方是否知情同意。

他從小沒被妥善引導過的腦子裡,這才被灌輸進了一個新鮮思想——

他對別人的身體沒有支配權。

他簡單粗暴地決定:

那就自己陪她一起紋。

一個人做會害怕抗拒的事情,兩個人做會好很多。

這也是辜蘇來到他身邊後,慢慢教會他的東西。

他想學以致用,想補償她,想給她打上標記。

很自私,就連自私這個定義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才後知後覺發現的。

可是——他想——這世上真的有絲毫不存私心的人嗎?

那他倒想見見,當面問問,如果對方是他,面對辜蘇,他媽的是怎麼做到坦坦蕩蕩,清清白白的。

……

紋身師的技術很好,下手利落乾淨,先給辜蘇紋,她紋好之後,就抱著胳膊坐在一邊發呆,眼睛是看向沈憫的方向,眼神卻沒有焦距。

沈憫閉著眼讓紋身師在自己脖子上動針,其實是疼的,但辜蘇剛才做的時候一聲都沒吭。

她也太能忍痛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這個念頭只在沈憫心裡停留了一瞬。

因為答案是肯定的。

就比如他,他能忍痛,是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正經受著比紋身更痛的,病痛的折磨。

他們兩個,本質上是一樣的境遇。

痛著痛著,沈憫忽然笑了,他看向辜蘇,在她逐漸回神詫異的視線里,伸出手去:

「把手給我。」

辜蘇脫了人字拖,把腳提起來縮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整個人團成一團,不太想動,對他的邀請也愛答不理的。

可能是真的疼,後勁還在。

沈憫固執地抬手,換了種說法:

「手給你。牽一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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