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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又給腿上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應黎沒讓易璇來,自己動作麻利些十分鐘也不要就搞定了。
期間池醉跟個只會眨眼的玩偶似的趴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跟著她的手轉。
在浴室里被熱氣蒸騰過的手指關節氤氳成淡粉色,襯著一節一節蒼白修長,以這樣的夜色為背景,自然生出些許曖昧。
藥膏在梳妝檯上的小抽屜里,擰開蓋子的聲音也讓池醉覺得好奇,竟然忘卻手裡的照片,盯著看下去。
指尖勾起一抹淺綠,輕輕撫平在手腕處的深褐色上——
明明在月光下披散著墨發、一襲青色長衫的alpha又漂亮又完美,目光描摹著隨時能入畫。
那傷疤不該存在,不能存在。
呆滯的瞳仁中划過幾道暗光,omega拿著照片走到應黎身邊,依舊是將腦袋擱在躺椅的扶手上,乖乖露出一雙安靜的大眼睛。
混合著薄荷味的藥香溢散在空氣里,池醉鼻子皺了皺,眼睛往上一偏,看見alpha的側臉時又放鬆開來。
之後要抹腿根。
應黎乜了這人一眼:「看什麼。」
池醉一聽見她的聲音就跟小貓咪要開飯了趕緊豎起耳朵表示自己在一樣,頭微微抬起,一臉期待地等著她說下句話。
應黎:「……。」
捏著藥膏小瓷罐的手半天不動,眼神似笑非笑看向與她對視的omega。
池醉不解地撅起嘴朝藥膏的方向努了努,不明白她怎麼停下了。
應黎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做出將衣擺拉上來的姿態,心中微冷,想著先把人趕出去再說。
剛合上藥膏蓋子,轉兩圈擰緊——
大腿上忽然就落了只不請自來的爪子。
應黎:「……」
清晰看見omega吞了兩下口水後,她眉一揚,倒是不急著攔人了。
被應黎當作睡袍的褂子布料輕薄綿軟,略略有修身的效果,坐躺下時貼著皮膚也不會不舒服。
池醉的體溫也從接觸到的地方源源不斷傳來,是一種溫和的熱度。
她表情有點傻有點愣,像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行為都是由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操控。
仍帶著傷疤的手在大腿上慢慢動著,每當指腹隔著布料觸碰到腿上凹凸不平的疤,omega就活像是自己被刺傷了一次一般,瑟縮著抖一下。
哪怕如此,池醉的手也沒有放開,笨拙得仿佛想記住什麼。
應黎的眼神也從玩味到複雜。
omega眼中浮現出自己都不知道的難過,濃稠得下一秒就會黏成水珠掛在睫羽上,然後『吧嗒』滴落。
或許是三分鐘,又或許是五分鐘。
直到池醉的手不安分地往其他地方摸去——
應黎一把拽住不老實的手腕,丟到一旁,半眯著眼微笑著:「摸哪兒呢?」
「嗯?」
池醉眨眨眼,看看被嫌棄的手,又看看alpha的腿,不死心想繼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