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家長都知道對方,放心的不得了,一句話沒叮囑就掛了電話。
她趴到床上,看向桌上的那個厚厚的紅包,「裡面有多少錢。」
聞旅拿出來數了數,「九千九。」
「挺吉利的。」陶箜縵羨慕地說:「有哥哥真好,我家裡就一個臭弟弟,還動不動就跟我搶東西。」
聞旅去過她家很多次,說:「篌鳴不是挺乖的嗎。」
一想到他,陶箜縵嫌棄地閉了閉眼,「那是你在,他裝的,又是遞水又是遞零食的,你一走就又恢復原型了。」
聞旅笑了笑。
她從床上爬起來,轉坐到椅子上,「我玩下電腦,登個微信看陳悰加我好友沒。」
空調出風口在房間輸送著冷風,發出細微的嗡鳴工作音。聞旅往前趴了點,頭抵在柔軟的絲綢被裡。
心裡卻始終惦記著,周儕說的那句話。
「他們都不好,我沒有亂打人。」
她上次看到他動手,還是班上的林諺毅撞到了她,這次又為了什麼呢,看他臉上還掛了傷,回校肯定又得被田老罵……
腦中正複雜著,手機的叮咚聲就響在了耳邊,她頭仍抵在被子中,手往前胡亂摸了摸,卻連個角邊都沒碰到。
再一翻被子,被她肩膀壓著在。
屏幕自動亮起,又是簡訊。
她點進去看,照片是書的一頁,其中的文字,聞旅輕聲念出,「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
這是,文化苦旅。
他竟然看起書了,聞旅有些詫異,再往下看到新消息,頓時沉默了。
【周儕:不好看。】
哪裡不好看了,這頁紙的位置,估計他只看了個開頭。
【聞旅:你只看了開頭,多看幾頁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周儕:我暈字,你念給我聽。】
【聞旅:……】
他笑了下,手指輕點著書。
【周儕:發不了語音,那就回校再念。】
【聞旅:不要。】
【周儕:為什麼不要。】
他問題怎麼這麼多,還讓她念,她又不是錄音機,聞旅找理由不理他。
【聞旅:就是不要。】
【聞旅:有人給我打電話了,再見。】
今晚他家裡的燈開得多了點,房間裡有打遊戲的聲音。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往後仰了幾秒,看到牆側的木屋,心裡煩得很。
那個電話,是那男的?
周儕往前幾步走,盤腿坐到地板上,隔著層玻璃,點了點木屋裡兔子的頭,「那男的是誰。」
白兔子:?
他又隨手拿了一旁的盤,裡頭裝著碩大的葡萄,鮮嫩可口,兔子眼睛瞬時睜大,前爪扒拉著玻璃。
周儕不理它,拿著葡萄餵自己,硬是一個都沒分給它。
白兔子:(:_··:)
有病。
而此時的陶箜縵,卻隔空笑出了聲,她指著電腦屏幕,「快看,陳悰剛發的這條朋友圈。」
聞旅坐起身,往電腦上看。
陳悰:前一秒還裝模作樣,後一秒就去玩兔子。
配圖兩張,一張是周儕坐在沙發上看書,另一張是他坐在地上看兔子的背影,穿著件黑色T恤,胳膊上綁著截紗布。
再仔細放大,能看到兔子的眼神很是哀怨,扒拉著玻璃的前爪也有氣無力的。
陶箜縵細細一看,再回頭看看她,說:「好像確實挺像的哈。」
「像什麼?」她問。
「兔子啊。」
「……」
完成每日一逗的kpi,陶箜縵彎著眼睛,說:「他們今天好像都在周儕家玩。」
「哦。」她不太在意。
放假回去就是收拾考場,下周一就要月考,周六的時候兩人都沒有休息,待在房間裡悶頭刷題,只在送蔣喻和陳阿姨的時候出來了一下。
「好好學習,寒假的時候我再回來。」他輕輕摸了摸她頭。
聞旅彎彎唇,笑得很乖巧,她招招手,「嗯,蔣喻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