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何家一大家子都挺奇葩的, 一個不守承諾的主君,一個捧高踩低的大娘子, 一個媽寶男的何韻亭。
就兩個姑娘蘇欣蘇文還算正常,不過人家蘇欣已經嫁到侯府了,不算何家的人了。那算起來,也就蘇文一個正常人,何家僅存的希望。
非常不幸的是,任白芷疑似是她離家出走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又被何家盯上了。
這也是此時,她跟李林竹天還沒亮, 就被何家兩姐弟叫起來的原因。
而他倆現在睡眼惺忪地面對的, 就是何家兩兄妹——何韻亭,何蘇欣。
「芷兒,你可仔細想想, 昨日蘇文來找你時,可有何異常?」這個是任白芷偶遇了無數次後,終於記住了長相的何韻亭。
「跟往日一樣。」任白芷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 「你們確定她是自己離家的?而不是別人綁走的?可有報官?」
何蘇欣哼了一聲, 然後何韻亭看了她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任白芷, 信上分明是何蘇文的字跡。
任白芷快速看完信後皺了皺眉頭,問道,「她被你娘逼婚?」
何韻亭卻好似吃了一驚,反問道,「你不知?」
「她又沒跟我講,我從哪兒知道去?」這話問得可真可笑。任白芷吐槽。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李林竹,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略微使勁把人往自己這邊拉近,然後輕聲解釋道,「修文之前提親被何家拒絕了,這幾日似乎王相家的,頻繁往何家跑,所以又傳言說,蘇文要被說給王相的兒子。」
「王相?是那個三旨相公?」任白芷反問道。這人不是今年初才拜為尚書左僕射麼?
何家竟然能跟當朝宰相攀上親家,不知道何蘇文她娘暗地裡費了多少勁。
「你當真不知?」何韻亭卻並不放過我,繞過李林竹一米八幾的個頭,依舊直愣愣地盯著任白芷問。
任白芷皺了皺眉頭,心下察覺到此事並不簡單。
按理說,如果她妹妹離家出走了,她肯定早就報官去找人了。
可何家卻沒有,不僅沒有,他們還把已經出嫁到侯府的何蘇欣也叫了回去,想必是內部進行了商討。
可為何,商討結論,是來她李家找人呢?
來李家也不稀奇,畢竟何蘇文離家就是為了逃婚,逃婚又是為了跟李林蘭在一起。
但放著有李林蘭的大房不去找,偏偏就來她這二房找人,怎麼說都很奇怪。
「你們懷疑我?」任白芷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是唯一能解釋他倆奇怪的行為。
何韻亭明顯一愣,然後支支吾吾地說了兩句,「我娘說,你是蘇文見過的最後一人,你先前,又與我們何家有些誤會。」
誤會?被你娘單方面算計,這被她說成是誤會?
任白芷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正在措辭怎麼回懟回去呢,卻聽到李林竹開了口。
「若是朋友來我李家,我自然是歡迎。但若想來我李家拿犯人,還勞煩二位去順天府尹先報個案,秉公處理。何兄的外公是大理寺少卿,不會這規矩都搞不清吧?若何家擰不清,那就由我李家代勞了!」
他說的氣勢洶洶又理直氣壯,好像被他們懷疑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聞言,何韻亭的臉急得通紅,「你!」
「是家弟唐突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何蘇欣開了口,然後起身對著任白芷行了禮,說道,「還請任大娘子海涵。」
任白芷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你們有這閒工夫跟我耗,不如想想蘇文她能去哪兒。」
何蘇欣微微一震,然後一臉正色說道,「大娘子性情中人,想來也不會做這種蠅營狗苟之事。我家嫡母之所以會對大娘子有所懷疑,主要是考慮到蘇文那個性子。」
「蘇文她從不是什麼有主意的人,這次能在短時間內不動聲色地消失,想來是有人在她背後出招。所以我家嫡母才會懷疑到與蘇文關係頗好,但又跟何家有些許誤會的大娘子頭上。再加之今早蘇文出門前,交待說的就是來探望大娘子。」
何蘇文依舊認認真真把前因後果給她解釋了一遍。
難怪了,劉韻愛算計人,也慣習慣懷疑別人也愛算計她的。
不過她那句話沒錯,何蘇文的性子,如果背後沒有人給她出招,她不太可能會消失地乾淨利落,還不被劉氏察覺。
「那大房的李修文呢?」任白芷反問道:「他現在可是一心想要求娶何蘇文,畢竟先前那個「情深意重」的人設已經立在那裡了。如今何家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無論怎麼想,他誘拐何蘇文逃婚的嫌疑都比她大吧?」
這道理,很難猜麼?
「修文前日便離京了。」李林竹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
任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