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洋大氣也不敢喘，用餘光觀察著她。
接著，她動了動，試圖調整一個更舒服的睡姿，調整完後，她似乎甚為滿意，還用臉蹭了蹭許之洋的肩，胳膊也扒在他身上。
好像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形抱枕。
心臟就這麼不受控制的、以一種不可理喻的速度跳動起來。
許之洋慌亂的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最後定格在車窗外，視線緩緩上移。
嗯，月亮圓圓的。
像白玉盤一樣高懸在空中。
他想，今夜的月色可真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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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夏目漱石《夏目漱石全集》
第32章
六月下旬，分班考如期而至。
這次考試和以往不太一樣，不只考察學期內的知識，而是考察高中以來所有的知識點，都可以算得上一次高考模擬了。
林柚平時就有意識地在做模擬題，每次都規劃好模擬時間，好訓練做題手感。
所以，儘管浪費了很多時間在課外，但林柚做起題來還算得心應手。
只是她比較擔心許之洋mdashmdash
雖然自高二後他就開始認真聽課，但他高一的基礎很薄弱，平時還要花那麼多時間在競賽上，不知道跟不跟得上進度。
這麼想著，她有些失神，有意無意地往斜後方許之洋的位置上看去。
看見許之洋正在奮筆疾書，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桌面的試卷被抽走，監考老師道：ldquo同學，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一直東張西望什麼呢？rdquo
ldquo我沒有helliprdquo林柚想把試卷拿回來，情急之下解釋道，ldquo我就是想看下時間。rdquo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亂了。
倒還不如說她自己斜視呢。
監控老師拍了下她的桌子，指了指掛在講台後的時鐘，武斷地得出結論：ldquo這鐘在前面，你往後看幹什麼？你先停筆別寫了，我叫教導主任來一趟。rdquo
隨即，她踏著高跟鞋噠噠作響，走向門外，招呼著巡考的教導主任張志才過來。
她大聲道：ldquo主任，這小孩有作弊嫌疑，一直東張西望。rdquo
斜後排的許之洋開口道：ldquo老師，是我的問題，我腿太長，剛剛不小心踢到她凳子了。rdquo
張志才看了眼許之洋，感覺他好像有點眼熟。
思考幾秒，他恍然大悟道：ldquo你是在主席台念檢討的那個小伙子？rdquo
旁邊的監考老師還在憤憤不平：ldquo張主任，這是他們在打配合呢，你別信。rdquo
林柚合上筆蓋，把桌子搬起來，吃力地挪到監考台旁。
身後的許之洋想幫她，被她眼神示意後停住。
林柚認真地說：ldquo老師，我就坐在你旁邊考，這樣你總能相信我了吧？rdquo
監考老師的話被堵在嗓子裡沒說出來。
張志才懶得多管，揮了揮手說：ldquo行，那就這樣辦吧，謝老師，你沒什麼別的意見了吧。rdquo
ldquo不行！rdquo監考老師大聲道，ldquo不能這樣放任作弊的風氣，張主任，不是有備用卷嗎？給她做備用卷吧。rdquo
不知道這個監考老師怎麼回事，一直想方設法為難他們。
林柚有點後悔剛剛往後瞥的那一眼。
張志才點了點頭，ldquo也行。rdquo
監考老師把備用卷從抽屜里抽出來，撕開封口後拍在林柚桌上。
接著，許之洋也把自己的桌子搬到講台另一側。
林柚頓感不妙，他這是要幹嘛？
她剛想開口阻止，監考老師先開口了，ldquo對了，你也做備用卷！rdquo
她又抽出來一張放在許之洋桌上。
考場又恢復平靜，大家繼續奮筆疾書地做著手中的卷子。
林柚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離收卷僅剩一個半小時，這科是理綜，本來題量就大。
看這監考老師的架勢，也絲毫沒有想讓他們做滿兩個半小時的意思。
她趕緊把腦海中多餘的想法和情緒拋開，奮筆疾書地做題。
ldquo叮鈴鈴helliprdquo
考試鈴聲響起的那刻，林柚的試卷瞬間被監控老師抽走。
林柚試卷上空了化學和物理的大題，演算實在太費時間，她實在沒空寫了。
好不容易做完試卷，她合上筆蓋長舒了一口氣。
監考老師正在審視她的試卷，一邊好奇地打量她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