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璲放下書,問:「怎麼不睡了?」
姚黃懶得理他,走到桌子旁,背對著惠王爺給自己倒了一碗溫水,被水滋潤過的唇舌去了桂花糖留下的甜膩變得清清爽爽,也稍微壓下了她心頭的那股子躁動。
姚黃又喝了一口。
喝完,她瞅瞅桌面上的桂花糖,笑了,端著碟子回到床邊,故意將碟子放在惠王爺的輪椅上,溫溫柔柔地道:「王爺慢慢吃,吃完了這邊還有。」
趙璲:「……」
作為一個從三四歲起就很會察言觀色的皇子,趙璲看得很清楚,王妃是怪他在桂花糖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所以,王妃確實有所圖。
趙璲放下手裡的話本,攔住王妃準備上來的身子,道:「給我倒碗水。」
惠王爺口中的桂花糖還剩花生米大小,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咬字。
姚黃再瞪他一眼,配合地去給腿腳不便的惠王爺倒水。
站在床邊,她看著惠王爺低頭喝水,看著他的喉結明顯地滾了一下。可喝水都這樣,姚黃沒太在意,轉身將茶碗放地坪那邊的矮櫥上,爬到床上故意躺到最裡面,再把前後的被子掩得嚴嚴實實。
剛掩好,被子被人扯開,惠王爺從後面抱了過來。
姚黃扭頭,奇怪地看著他:「王爺的糖吃完了?」
惠王爺簡單地嗯了聲。
姚黃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王妃往這裡看,越發證實了趙璲進屋後看見桂花糖就浮現的猜想,心跳快了起來,目光亦在王妃的唇瓣上掃過。
離得這麼近,誰又察覺不到誰的眼神。
畢竟是沒試過的新鮮花樣,姚黃全身跟著熱了起來,垂了睫毛,小聲地表達疑惑:「我怎麼沒聽見你嚼?」
惠王爺不想解釋。
姚黃自己想到了,再去看惠王爺的時候眼裡全是笑:「喝水的時候,王爺給咽了?」
惠王爺不想回答,且閉上了眼睛。
姚黃完全轉過來,往上挪挪,看著惠王爺故態復萌的矜持模樣,她將右手插到他的脖子與枕頭中間,左手從上面環過去,貼著他的臉問:「既然王爺不嫌棄我的口水,以前為什麼從來都不親我?」
趙璲無法解釋。
姚黃也不是很在乎答案,整個人都貼著他,臉上快燒起來了:「那王爺想親我嗎?」
趙璲睜開眼睛。
姚黃緊張地閉上了,只繼續摟著他的脖子,臉依然貼著惠王爺的臉。
趙璲扣緊她的腰,啞聲道:「我沒試過這樣,不確定你是否能接受。」
圓房幾乎是每個男人的本能,無需人教,親吻卻不一樣,似乎沒有意義,所以也沒有具體可循的章法。
姚黃哼了一聲:「說得好像我試過一樣,我也是看王爺的嘴唇好看,才動了這種念頭。」
趙璲:「……我沒有猜疑你的意思。」
姚黃捂住了他的嘴。
趙璲便握住她的手腕,讓王妃纖細的手指先習慣他的唇舌。
姚黃早就領教過一次了,又羞又怪的,受不住的時候想要往惠王爺的懷裡鑽,惠王爺忽然半壓了下來,從她的脖頸親起,迫使她揚起下巴,再一路親到了她的唇角。
成親這麼久,姚黃卻覺得,今日才是她離惠王爺最近的一次,即便是那些惠王爺用手肘撐在她身上的夜裡,縱使她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惠王爺就在她的耳畔或額頭克制地喘著,兩人也沒有此刻離得近,像是另一種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