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安排帶來的禁衛分別看守長公主府的各處大門小門,日夜輪值,另有兩人守在長公主的寢殿外門,無論長公主要見府中何人,都要有一個侍衛在場旁聽。
禁衛統領鐵面無私,福成長公主心情沉重地回了寢殿。
她想到了派去涼州的兩個死士。
如果二人差事辦得順利,豐延渠毀,涼州加急的摺子確實會比兩個死士先到京城,但光是毀渠沒有抓到人的話,皇兄不可能一下子就懷疑到她頭上。
所以,兩個死士至少被抓到了一個,他們供出了杜家,但皇兄覺得慶王、四皇子兩黨都有嫌疑,所以兩邊同時禁足,待涼州把犯人押解進京後再交給宗正司審問清楚?
兩個死士的妻兒都握在她手裡,福成長公主不信他們敢背叛。
這麼一想,福成長公主的情緒又穩定了下來,只希望女兒那裡不要露出馬腳。
今日鄭元貞的心情很不錯。
永昌帝竟然帶著周皇后來探望她跟兒子了,儘管帝後還會去惠王府,這至少說明涼州那邊目前還沒有出任何問題,喜上加喜的是,下午慶王從靈山送了信來,發泄完一通對康王的抱怨後,慶王預估他二十五日傍晚可以歸京。
鄭元貞倒沒怎麼想念慶王,但慶王在信里說得越苦,越說明他這次的差事辦得夠盡心,哪怕是被迫的也做到了跟康王一樣的勤勉,且徐東陽圈出來的五千畝荒林已經有四千畝經巡查確實適合開荒,這麼一樁同樣利在千秋的大政績,慶王就算只分個巡查之功,也值得皇上高看他一次了。
慶王在外面跟著康王爬山奔波,鄭元貞悠悠哉地在家陪三郎。
近一年的慶王府一直都少有賓客,慶王這邊,自打去年六月他挨了永昌帝的一番訓斥,官員們不敢來巴結他了,慶王也不敢再主動傳見哪位官員,免得越發被父皇不喜。鄭元貞呢,因為當初悔婚惠王的事她早就斷絕了跟大多數京城貴女的走動,慶王落了臉面後,還願意逢迎她的那些女眷也都減少了往來。
唯二的兩位常客,一是鄭元貞的母親福成長公主,一是鄭元貞父族這邊的二嬸母,長公主與濟寧侯府不親,濟寧侯府又不敢公然冷落長公主母女,只好派侯府二夫人來與鄭元貞維持明面上的和睦。
二夫人一個月會來三次左右,三郎出生後,母親三五日便會來一回。
到四月二十四黃昏,福成長公主便是一連七日沒來了。
心中有鬼,鄭元貞忽然不安起來,難道涼州那邊出了差錯,母親被絆住了?
二十五日早上,鄭元貞派了身邊的一個丫鬟去長公主府瞧瞧。
丫鬟離開大約兩刻鐘後,宮裡的柔妃派人來接她們母子進宮說話。
柔妃是三郎的親祖母,疼愛孫子有此邀請乃是人之常情,鄭元貞沒有多想,收拾收拾就帶上三郎與乳母出發了。
柔妃住在延福宮,鄭元貞跟著引路的宮人過來時,意外地發現永昌帝竟然也在,正笑著陪柔妃賞兩盆芍藥。
鄭元貞覺得奇怪,上午該是永昌帝最忙的時候,怎麼有空過來了?
行過禮,柔妃笑著解釋道:「皇上想三郎了,特意叫你抱過來瞧瞧。」
鄭元貞下意識地看向乳母懷裡的三郎,三郎是早產的,出生時才五斤多,還好這兩個月照顧的好,現在都有九斤重了,小臉白白淨淨的,是個非常漂亮的小皇孫。
鄭元貞並不懷疑永昌帝對三郎的疼愛。
乳母將三郎送到了永昌帝的懷中。
永昌帝左手抱著三郎,右手捏了捏三郎的小拳頭,跟柔妃夸道:「跟老三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柔妃笑,她就是個美人,兒孫的容貌當然差不了。
永昌帝再目光和藹地看向鄭元貞,一字一字地道:「涼州的渠決堤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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