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探查的士兵立即回來稟告。「來人是裴將軍。」
「我還當是誰呢。」顧君珩鬆了右手,側過身往後看時,就看到女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到馬車前,目光一直落在朝著這邊逼近的小隊上。
他看得眼熱,怎麼自己就沒遇上個全心全意等著自己的小娘子。
在裴延年趕到時,他故意拖延了時間,假惺惺地問道:「沒想到我們兩個人的交情已經這麼深刻,就剩這么半步路,還特意趕過來接我?」
裴延年喘了口氣,斜睨人一眼,「什麼毛病,趕路累壞了腦子?」
「怎麼說話呢,我可是將你家眷平平安安帶到嘉應城,就不能聽你兩句好話?」顧君珩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要是這樣的話,你也別回去了,乾脆跟著我一起回軍營,把這批東西交接完,我好立即回京城喝我的酒去。」
「什麼德行。」裴延年笑著罵了聲,拍了拍他肩膀,「成了,算我欠你個人情。要是喝酒的話,嘉應城也有酒,晚上到我這邊來,酒水管夠。」
「這可是你說的。」顧君珩倒不至於真的沒眼力勁到這種程度,收緊了韁繩調轉馬頭,「我先去一趟軍營,過兩日再找你將接風酒和送行酒一起喝了。」
「這回多謝了。」裴延年點頭,緊接著就往隊伍的後方趕去,視線始終盯著前方一道女子的身影。
江新月呆愣愣地站著,有點彆扭得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在自己的視線中不斷放大,再放大。
裴延年是從軍營中出來的,身上還穿著軍甲,原本挺闊的身形在泛著冷光的軍甲加持下,更是氣勢逼人。騎著駿馬在夕陽下疾馳而來時,與這遼闊的荒原和一眼望不到邊的隊伍劃分開,帶著蒼勁而磅礴的氣勢,同她往常見過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若說她平日見到的裴延年只是不怒自威,如同一柄利器讓人畏怯尊敬,但是這柄利器是沒開過刃。而此時折柄利劍已經完全開刃飲血,是制霸荒原的雄鷹,渾身涌動著暴戾的因子。
她的雙腳都像是被定在車板上,甚至都開始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換了個芯子,完全是自己陌生的樣子。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按照她這個體格子,怕是還沒有跑兩步就直接被抓回來,一拳就能夠送她去見江家的祖宗。
「在想什麼呢?」裴延年見她長時間不說話,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這看上去更像是要動手。
她緊張到緊閉了雙眼,雙肩聳立。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想象中要落下來的拳頭。
她睜開一隻眼,就對上男人無奈的視線。
馬兒在原地來回踏步,他的隨著晃動但是上身一直保持著挺立的姿勢,沒好氣地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動過手。」
「誤會……呵呵,你……你怎麼變得……」
裴延年挑眉,等著她後面的話。
就看見原本平靜車簾被掀開,先是鑽出一個小腦袋,很快小腦袋的下面又冒出容貌相似的另一顆腦袋,兩張相似的臉困惑地盯著面前的人,很快驚恐地將腦袋縮了回去。
江新月表情更加無辜,看吧,並不是她一個人覺得害怕。
裴延年被這母子三人都快要氣笑了,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女子一眼:「先回去吧,等回去再說。」
江新月也覺得這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正準備回到馬車上時,男人的手就朝著她伸過來。
裴延年問:「要騎馬嗎?」
「現在?」
「嗯,我帶你。」
江新月先掃了周圍一圈,再看向裴延年,同男人的視線對上。
他的身上還帶著疾行而來的灰塵,臉上也並不乾淨,顴骨處還有擦出來的血痕。可是他的視線又是那麼灼熱,帶著志在必得的篤定和野性。
她有著很多的顧慮,可最後還是伸出手。被男人扯到馬背上時,她緊張到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男人一雙大手就落在她的腰間,調整位置之後整個人就從後背貼上來,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懷中,看上去更像是並不怎麼溫柔的懷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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