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元今半天沒動,嘶一聲,忽道:「等會兒。」
行官立馬湊上去,靠在馬邊問:「世子有何吩咐?」
顏元今道:「我的『小桃花』暈了,待她緩緩。」
「這,」行官撓頭:「殿下,這香已點上……」
顏元今點點頭:「算時間裡。」
李秀色聽不清那邊講話,只知道用來計時的香正一點點燒,顏元今卻仍舊在原地與他那轉圈上癮的駿馬掰扯。
圍觀眾人皆是緊張起來,行官更是抹了把冷汗。
香燃至四分之一時,那駿馬才終於冷靜了下來,顏元今拍拍它腦袋,似笑非笑:「待會收拾你。」
小桃花委屈地舉起了前蹄,倘若它說人話,怕是要破口大罵這主子是不是有毛病,將它轉暈了,不反省自身,還怪罪於它。
顏元今在場上終是動了起來,銀毛駿馬一聲長嘶,疾風般於場上奔馳。
少年左手自背後掏弓,右手自腰側箭囊中取出三支利箭,指尖打了個旋兒,齊齊控在手裡。
而後側過去臉,雙手鬆開馬繩,腳踏馬鐙騰空站起。
有人訝道:「這是要三箭齊發?!」
話音未落,便見他輕巧地將三支箭別於弓繩上,朝後拉開到極致,身子也隨之微微後仰。
「唰——」
三箭穿雲而出,少年莞爾收弓,看也不看戰績,只重拾韁繩,原地勒馬回頭。
行官先吸口氣,再而狂喜:「廣陵王世子,用時三分之一刻不滿,三箭齊發,十環,全中!」
「——終輪,世子勝!」
身旁一陣歡呼吵嚷,李秀色只覺得心驚肉跳。這麼一花枝招展的大蝴蝶,他怎麼做到的?這以後萬一惹到了他,是不是只消這麼一箭,她就死翹翹了?
*
「世子好箭術。」
馬場邊上,謝寅長身玉立,等候多時,見銀鬃駿馬停在面前,便忙吩咐下人遞上水壺,一面道:「這壺中備好了紫蘇熟水,添了些秘方,殿下不如嘗嘗?」
顏元今下了馬,瞧他一眼,倒也未拒絕,拆開壺蓋微微一嗅,聞出了飴糖香氣,仰頭便一飲而盡。
「幼時與殿下同窗,知你喜甜,口味竟多年未見一變。」
「謝小公爺自幼體弱多病,我與你同窗之際,也未曾料想今日得見你如此變化。」顏元今左手拿壺,右手將小桃花的韁繩扔進身旁小廝懷裡,回頭道:「屬實欣慰。」
「多謝世子關心。」謝寅見顏元今喝完還晃了晃壺,有意猶未盡之勢,唇角便又現出一抹笑意:「這紫蘇糖水乃舍妹親手熬製,殿下若喜歡,我回去讓她多做一些,差人送來。」
顏元今將空水壺一丟,拍了拍手:「不必了,也沒多喜歡。」
說完,扭頭便大步走了。
小廝立馬牽著小桃花小跑著跟了上去,偷偷看主子臉色,見他並無不悅之神采,才壯著膽子搭話:「我看爺挺喜歡喝的,怎麼不要?」
「差人送來,」顏元今輕哼一聲:「送哪?廣陵王府還是我房裡?」
小廝立馬頓悟,想到主子不是沒在這種事上栽過跟頭。
顧雋少爺喜歡吃,幼時不知從哪收了個白桃漿,主子恰巧去顧太師府上作客,嘗了一口覺得不錯,顧少爺為人大方,便叫下人送他了半壺。
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順天府趙達光的耳里,他認出是自家閨女趙燕燕的手藝,便趕來王府賣了個殷勤,並吩咐女兒隔三差五來王府給世子送上一壺。
即便世子從未與趙燕燕見面,白桃漿也只叫下人收過一次便吃膩再也不要,但坊間還是很快就傳了艷聞,說趙家有女飽受那眼高於頂的小世子青睞,馬上便要攀上高枝,氣得顏元今小小年紀半天吃不下飯,從那以後論誰的東西也不碰一下。
小廝一拍腦袋,立馬笑眯眯換個話題道:「場子我已經給您包好了,主子現在過去?」
顏元今嗯了一聲,斜睨小桃花一眼:「鬧脾氣,玩心重,扣它半日糧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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