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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一方陰影里,他的眼睛溢出了微弱的光亮。

「你小子……」賀瀾一開口,聲音便不可抑制地在顫抖,帶著些隱忍的哽咽,最終只是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蕭恪虛弱地抬了抬眼皮,幾乎沒什麼力氣張嘴巴,只是淡淡地望著賀瀾許久,見著他那副平日裡容光煥發的模樣蕩然無存,活像一個落魄的三失中年,心裡就大概有了掂量。

「喝點水嗎?」

賀瀾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激動地轉過身去,趁著提溜熱水壺的功夫,迅速抬手抹了把眼淚。而當他再度扭過頭來時,對上蕭恪那張帶著氧氣罩的臉,舉起杯溫水卻無從下手。

賀瀾後知後覺:「啊,我應該去叫大夫來……」

只是還沒等賀瀾反應,蕭恪下意識動了動耳朵,聽到門外傳來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卻極為篤定般笑著在氧氣罩下比了比口型。

「我的福氣來了。」

話音剛落,余笙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的玻璃窗上。

賀瀾愣愣地看了眼推門走近的余笙,又紅著鼻子轉過頭來笑蕭恪:「狗鼻子啊你。」

蕭恪的嘴角也溢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繼續用口型回應道:「我只熟悉我老婆的味道。」

賀瀾心裡默默翻了個久違的白眼,「啪」地一下按了護士鈴,搞得余笙還以為蕭恪出了什麼狀況,一臉驚恐地加快了步伐:「賀公子,蕭恪他怎麼了——」

在余笙的滿臉驚恐之中,賀瀾嬉皮笑臉地宣布:「他醒了。」

蕭恪仍然維持著余笙離開前的姿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是

他的眼皮已經有些力氣可以微微抬起,甚至帶著些安撫的笑意,像月牙般彎彎地望向余笙的眼睛。

下一秒,他分明看到余笙眼角泛起的淚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他不知道那是她隱忍太久的痛苦和崩潰,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慶幸。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現在的蕭恪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脆弱無比的她而心碎,沒辦法起身將她攬在自己踏實的懷抱里,像以前一樣笑著對她說「別怕」。

蕭恪皺著眉頭,越是心急想要說些隻言片語,氧氣罩的霧氣便是濃密,幾乎要將他大半張臉淹沒。

賀瀾站在一旁顯得有些侷促,他不好直接安慰緊繃的情緒終於得到鬆懈的余笙,也沒辦法替蕭恪準確表達出此刻的心情。

「先請醫生看看情況吧,你們都別太激動,身體要緊……」

醫生來過後,確定了蕭恪的情況穩定,接下來只需要再觀察些時日,便可以辦理出院,但是為了避免病狀復發,必須嚴格履行醫生指定的心臟康復計劃,依據具體的恢復情況,持續數周甚至數月,在此期間,蕭恪不被允許進行激烈運動,並且需要定期複診,好讓醫生及時根據患者機能的恢復調整治療方案。

出院當天,初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就要往蕭恪身上撲,好在賀瀾眼疾手快地幫現在動作反應不靈敏的蕭恪抓住了這個小麻煩,直接指揮他去幫忙干苦力了。

賀瀾親自當司機把蕭恪和余笙送回了家,初頌還戀戀不捨地陪了蕭恪一會兒。余笙見初頌實在粘他蕭哥,便很識趣地上樓幫蕭恪收拾東西去了。

初頌這孩子情緒上了頭就沒完沒了,蕭恪卻是越聽越頭疼,撐著個腦袋側坐在沙發上,身子有些不堪重負。

賀瀾在窩在一旁的沙發里處理公務,見蕭恪這模樣,仿若驚弓之鳥般挺起身詢問道:「幹嘛?怎麼這副表情?還有哪裡不舒服?」

轉而,又訓斥道:「小頌,你蕭哥才剛出院,讓他安靜休息會兒!」

「沒事,小頌也是擔心我。」

蕭恪半闔著眼睛,破天荒沒有把初頌這個大喇叭趕走。

在賀瀾和初頌的目瞪口呆之中,又聽蕭恪疲憊道:「我想先去洗個澡。」

「……」

賀瀾無語,感情是覺得自己臭了。

「不至於吧,弟妹一直都按醫護人員的建議,給你定期翻身擦身體呢。」

蕭恪:「……」

賀瀾見狀,不由身子一仰,又靠回了沙發里,笑著打趣道:「你這又是什麼表情?害羞了?」

初頌擺著一張稚嫩懵懂的臉,正經道:「哥,你臉皮好薄,不是都老夫老妻了嗎?」

蕭恪:「……」你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懂個屁!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依我對弟妹的了解,她肯定不會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進浴室的。」賀瀾笑得更開心了,「總之,你還是繳械投降吧,老蕭。」

蕭恪:「……」你一個萬年大光棍兒懂個屁!

害羞當然只是一方面,畢竟兩個人雖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也不過簡單的一次而已,再之後因為沐苡然的事情,他和余笙產生了點小摩擦,再加上各種原因耽誤,遲遲沒有把話說開,自己又在錄製節目途中出了這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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