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哪裡了?」
蕭恪突然從桌下拉起余笙的手,一大一小交疊著置於余笙的大腿上,他的聲音很輕,但在沉悶又安靜的氣氛極為清晰。
余笙回握著蕭恪的手,眼睛彎成一道溫柔的月牙,安撫道:「早就不疼了。」
「說起來,我在趕來的路上看了點你們參加的那個綜藝片段,第一期好像就回到高中演了場戲呢。」余爸爸喝了一小口白酒,語氣里有些傷感但又覺得安慰,「能讓團團重新站上舞台,我該感謝你。」
蕭恪哪裡受得起余爸爸的感激,聽罷立刻起身向余爸爸敬了杯酒:「爸,您這是說的哪裡話……」
余爸爸擺了擺手,不想讓蕭恪這麼拘束,跟他對碰了下酒杯,和藹地笑著:「難怪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閨女演的劇目我都會保存錄像帶反覆欣賞的——當初你們話劇社團建,跟她一起掉到海里,在荒島上流落好多天的那個孩子也是你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島。
作為女方的家長來說,一定恨不得把這個混小子抽筋剔骨。
賀瀾在旁邊一聽余爸爸這話勢頭不對,慌亂間剛往嘴巴里塞了一口獅子頭,就準備著發力要幫蕭恪說說好話,誰知道卻被余爸爸一番話堵了回去。
第71章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注視中,余爸爸滿是歉意地繼續道:「我知道在荒島上一定是你照顧了我們家團團許多,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對很多野外常識並不熟悉,女孩子在體力上也不如大小伙子,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團團,我想你也不會被蛇咬中毒,昏迷在醫院……本來是我們該去探病向你道聲謝,但你們那個年紀單獨在荒島上一遭,實在對團團的名聲很不好,再加上她似乎因為那件事大腦受到衝擊,很多細節也記不清了,我們乾脆直接將她帶回了家……」
「爸爸……」
沉浸在回憶之中的余爸爸卻沒理會自家閨女的試圖制止,而是對著眼前的蕭恪悶了一口酒,輕嘆了口氣,語氣沉重道:「孩子,你別怪團團,她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女孩,如果不是我們故意隱瞞,她肯定不會對昏迷不醒的你置之不理,是我們做父母的太自私了……」
蕭恪的神情在聽到余爸爸的一番講述後便越來越複雜,這些年來,他在被拋棄和渴望愛的矛盾之中,無數次拉扯著對余笙的感情,而最終還是對她的奢望占了上風。
在得知余笙有過片段失憶的經歷時,他甚至覺得心裡有一絲不可思議的安慰——或許當年在生死的邊緣,她並非是主觀意識上放棄了自己,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些卑微的可能。
然而,當更清醒地目睹了當年來龍去脈的人,告知了他當年完整的全部真相,他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是他怨錯了人——他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質疑自己心愛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地否認她對自己同樣愛得熱烈,她是那樣明媚、勇敢,她怎麼可能在最絕望的困境裡放棄自己。
話到嘴邊,只剩一句無聲的嘆息,比起對余笙的體諒,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備:「我,我能理解。」
余爸爸欣慰地點了點頭,視線在余笙和蕭恪之間流轉一番,最終停留在後者的臉上,笑道:「我其實還想問你——團團在畢業演出彩排時受傷當晚,你是不是曾經在我們家樓下徘徊過?」
這下換做余笙驚訝了:「什麼……」
「當時我光顧著照顧團團就沒太在意,不過現在想想,你的神態舉止倒是和當年路燈下那個躊躇的身影對應上了。」余爸爸跟余媽媽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續向蕭恪詢問道,「你是來跟團團告別的?還是想看她的演出?」
蕭恪微微垂下眼眸,前額碎發的陰影擋住了他此時的神傷,答非所問:「我不知道她受傷了。」
如果知道的話,他可能就不會走了。
在一片悲傷的沉默中,於歌冷哼一聲:「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一邊是被害死一屍兩命的媽媽,一邊是受傷了卻沒確定戀愛關係的學妹——在你心裡,到底誰的份量更重一些呢?再說了,如果小余知道你放棄了自己的母親來照顧她,按照她那個個性,也不可能會安心……更何況,當時還有雲城團建墜海那檔子事,你這種傢伙肯定會為了小余的名聲獨攬責任。」
黎漫清了清嗓子,難得替蕭恪說了句話:「說到底,所有麻煩的事情都攪和到了一起,被迫誤解對方、被迫分別九年,並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錯,這大概也該是你們這段感情必經的考驗吧。」
只是僅憑三言兩語,余笙還是沒辦法把九年前那些遺憾立刻化解,她淚眼婆娑地望著蕭恪,聲音里有一些哽咽:「……你為什麼不解釋?」
「都過去了,我只想好好珍惜有你的現在。」
這對小情侶的小動作都被余媽媽看在眼裡,她攬著自家老公的胳膊,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笑著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欣慰道:「其實我和團團爸爸也並不是想為難你,做父母的肯定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團團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但在戀愛這方面總是遲鈍得很,我還以為她光顧著搞事業,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呢,結果誰知道趁著我和她爸爸忙生意的時候,居然直接領了證,還上了個火爆的綜藝節目,我們做父母的反而最晚知道這個好消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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