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西祭司和維菈同時點頭。
「她被殺戮君主使徒們的血祭污染了。」懷恩道，「所以還請您驗證一下芙拉卡斯小姐的身份。」
「污染？」維菈呆愣地看著芙拉卡斯，她的每一根髮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臉色由正常迅速轉為煞白。
她的大腦中閃過無數種設想。
「等等——」維菈下意識地就出聲制止，她一下就撲到了芙拉卡斯身前，張出手臂攔著凱爾西祭司。
「沒事，維菈。」芙拉卡斯輕輕撥開維菈的手，拖著腳上的鐐銬朝法陣走去。
耀眼的陽光穿過窗棱照進室內，打在血紅色的髮絲上，紅的妖冶的長髮垂墜在女人的唇邊，襯得她像殺戮君主的使徒。
凱爾西呼吸忍不住一滯，吟唱的速度快了兩分。
「芙拉卡斯小姐請選一張牌。」
凱爾西喘著氣說道，她的呼吸有些不暢。
芙拉卡斯食指與中指搭在其中一張牌上。
她沒有翻過來看，而是直接抽出牌，將牌面朝向凱爾西祭司。
凱爾西的眼瞳在那瞬間急劇收縮，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的嘴唇瘋狂顫動，試圖發出聲音，卻只能無聲地地張合。
很快，凱爾西祭司的臉色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瞬間變得慘白，她像失去支撐的石塊，整個人直直地向前傾倒。
「嘭。」
凱爾西祭司的上半身砸在了地上，芙拉卡斯伸手去探，她已經沒了鼻息。
芙拉卡斯沒有說話，她搓了一下手中的牌，那張牌頓時化為灰燼。
她回想起凱爾西祭司明亮的眼眸中倒映出的圖案。
那是一個轉輪。
那張牌中沒有獅、牛、人等等生物，沒有文字甚至沒有顏色。
不是命運之輪。
它只是一個——轉輪。
第66章 監獄戒嚴
池望翻轉著手中的撲克牌。
在她的眼中這張牌上仿佛有一個轉輪在緩緩浮現。
她甩了甩腦袋。
池望迅速刷了個牙, 將撲克牌壓在牙杯下。
她盯著嵌在牆面上無法打碎的高強度複合材料鏡子。
鏡子裡的女人發尾帶著些微的紅色，不是原生的黑色發色。
自埃雷農城一戰之後, 不僅芙拉卡斯的發色變成了鮮紅色，連她原本身體的頭髮發尾都有些泛紅。
「呼……」池望長長嘆了口氣，她撫摸著自己的發尾，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推開解鎖的監獄門，池望跟隨著身邊的獄友小跑下樓。
1號樓內再度迴響起震耳欲聾的腳步聲，穿戴著外骨骼的獄警們如往日一樣拍打著每個腳步稍慢的囚犯。
站在中心庭院內, 池望伸了個懶腰。
她沒有同身側的林青搭話，只是抱臂站著。
「146號池望。」
人工智慧很快點到了她。
「到。」池望應聲回答。
早點名很快結束了，但是不同於往日，1號樓的樓長, 一名嚴肅的女人再次出現了。
樓長先大致表述了一番對1號樓近日秩序的肯定, 接著又敲打了一遍樓里的幾個刺頭。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樓長的講話終於進入正題了，「兩天後沙什大都行政官高如歸將來監獄視察。」
池望呼吸一滯。
終於來了。
她身側的林青也抬眼望向台上的樓長，忍不住伸手擦了把額角的冷汗。
「行政官視察期間，這裡每個人都必須嚴格遵守日常作息時間表。」樓長嚴厲的目光掃向每一名囚犯, 「在工廠工作的的囚犯都必須在崗位上認真工作, 拿出改造的態度來。」
「言行舉止都給我注意了。」樓長補充道，「別讓我看見你們做奇怪的動作或者試圖主動和視察人員進行接觸。」
「沒有人想關十天緊閉吧？」
那帶著寒意的語氣激得台下每一名囚犯打了個冷顫。
「好了，散會吃飯去吧。」樓長見目的達到了便揮手遣散眾人。
池望跟隨著人群朝食堂涌去。
她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耳塞，也就是監聽器。
行政官到達當日地面上爆發動亂時, 林青便會通過在她那裡的葉子通知池望。
簡單吃過早飯，池望和元繪朝醫療用品廠走去，兩人肩並肩, 都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