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攥那麼緊,青筋都崩出來了。
渾身僵硬一動不動是在強忍怒火嗎?
[傲天龍,你這傢伙,倒是很能忍啊……]
系統惆悵補充道。
白御卿聽了,忍不住輕笑一聲,又急忙用白玉的摺扇遮住唇角的那抹弧度,微微眯起眸子。
陸煜行依舊繃緊身體,單膝跪在白御卿腳邊,他口腔里滿是糖糕的甜膩,下唇卻還在回味白御卿的指尖划過下唇的冰涼。
他的眉尖不著痕跡蹙著,就連呼吸也急促,壓抑著胸口的呼吸,瞳孔依舊緊縮,喉頭乾澀地吞咽。
渾身緊繃,一動不動,並非是怒火。
只是因為——
他硬了。
第5章
接下來的幾天白御卿也只是若有似無嘲諷他,把他當狗逗,少年罪奴一如既往謙卑又溫馴,低著頭一言不發。
怕是心裡恨極了他。
[新的任務頒布,卑鄙惡劣的你看著龍傲天這幾天在狗窩裡極盡屈辱的狼狽模樣——他在寒風吹徹的狗窩裡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你語言侮辱,你覺得他受夠了教訓,決定開恩把他扔去柴房睡。]
白御卿頓了頓,他微微挑眉看了看門口的「狗窩」,對旁邊的墨玉道,「你去將柴房收拾出來,讓他滾去柴房睡。」
「是,公子。」謙卑的侍衛應道,可他又頓了頓,剛要準備行動的嬌停住,隨後略微猶豫道。
「柴房的話……收拾什麼?」
柴房不就是堆柴的嗎?讓這個罪奴直接滾進去不好嗎?收拾什麼?
對哦。
白御卿微微垂眸思索著,纖長鴉羽一般的睫毛略微顫抖,隨後扇柄輕輕敲在了侍衛的額頭上,輕笑一聲道,「收拾乾淨點,安條地龍。」
他嬌生慣養慣了,受不得凍,若是為了任務去了陸煜行的柴房,受了一身凍,又惹了一身髒,弄髒了他的狐裘該如何?
地龍保暖,弄乾淨點,也不至於髒了他的衣服。
墨玉微微怔然。
他抿著唇轉身去辦,在路過陸煜行的時候還不爽地冷嗤一聲。
……陸煜行看著墨玉離去的背影,又轉眼對上白御卿飽含著嘲諷和倨傲的眸子。
「看什麼看?小爺寬宏大量,狗窩睡夠了滾去柴房睡,你這條狗怕是要高興地感激涕零了吧。」
陸煜行微微垂眸,遮住漆黑眸中深邃的情緒,抿唇片刻,嗓音無波無瀾,「多謝公子。」
「哼。」白御卿冷哼一聲,隨後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撐著側臉。
陸煜行這幾天除了看妹妹,其餘的時間便是陪在他身邊被他用這種冷言冷語的小打小鬧侮辱著。
經過這幾天的磨礪,白御卿已經能夠不動聲色地用那張淡漠俊美的臉說出尖酸刻薄的話了。
……這麼刻薄的活著,好像還挺爽的。
他性子素來平和寡淡,懶散倨傲又不喜人多,以致於在宋三和他的狐朋狗友那裡得了個「裝貨」的名頭。
就在他漫不經心思索之際,系統的嗓音再次響起。
[新的任務頒布,賞賜了龍傲天睡柴房的你又不滿他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的臉了,決定讓他為你泡茶敬茶,而你則需要在他奉茶的時候用各種理由侮辱他,將茶水潑到他身上,直到你滿意為止,隨後喝下他敬的最後一杯茶。]
白御卿有些微微蹙眉。
好惡毒……
好想試試。
他輕咳一聲,看向靜靜立在一邊的陸煜行,微微頷首,淡嫣色的薄唇輕啟,如玉的手依舊撐著頭,墨發襯著如玉的臉和狐裘,懶散半闔眸子。
「去,給小爺泡壺茶。」
陸煜行點了點頭,隨後離去。
屋裡靜悄悄又暖烘烘的,窗外的風吹著門,發出輕輕的碰撞聲,宛若在催眠般昏昏欲睡。
可他去得倒也是久,白御卿撐著腦袋,百無聊賴之下還有些睡意朦朧。
「公子,公子……?」
白御卿朦朧睜開眸子,對上陸煜行的視線。
他眸尾還有一絲小憩醒後的紅暈,微微蹙眉於他的吵醒,嗓音幾分啞然,揮了揮手,「給小爺倒茶。」
陸煜行點頭,不知為何,他避開了白御卿的視線,故意瞥過眸沒去看他。
座上的公子揉了揉眸子,也看清了陸煜行故意不看他的動作,「嘖」了一聲,又嗤笑,嗓音低啞道,「怎麼?看不上本公子,小爺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