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人品」堪憂,但他的皮相確實卓絕。
俊美如玉的臉,漂亮的眸子不彎著時是倨傲疏離的冷。
許是多年的體弱多病,膚色冷白到像是融入雪裡一般,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懶散撐著腦袋,睡眼矇矓之下是一種孤高蒼寂的惑意。
「……公子天人之姿。」
陸煜行像是被灼燙一般略過視線,隨後穩了穩嗓音,他垂眸為白御卿斟了一杯茶,半跪著為他遞上。
「公子請喝。」
不如說龍傲天不愧為龍傲天,心性不似凡人,除了第一天的時候警惕又顫抖幾分,這幾天他如何侮辱都是淡然的冷與溫馴,時不時還應和他的話語。
讓白御卿有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御卿看了一眼謙卑垂頭的罪奴,接過了他手裡的茶水,隨後猛然「嘶——」了一聲,將茶水打翻在他身上。
「你這蠢奴才,泡茶都不會泡!燙了小爺的手!」
他如玉的指尖染上了一絲薄紅,眸中也帶了倨傲的惱怒。
「唔……」
陸煜行被茶水潑了一身,溫熱的茶水潑在他的黑衣上,一瞬間打濕了他的衣襟,溫熱又透著涼意,他只悶哼一聲。
又怔然看著白御卿似是燙紅的手,似是想觸碰查看,隨後一瞬間蜷縮了一下自己布滿繭子和凍瘡的指尖,沒有絲毫動作,只嗓音嘶啞低沉,問他。
「公子……可無事?」
「別問有的沒的了。」白御卿不耐煩蹙著眉,「愣著幹嘛,再倒一杯涼的。」
陸煜行晦暗深沉的眸子又不著痕跡看了一眼他的手,胸口濕潤的茶水濕淋淋的,很快便涼了下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謙卑地為他倒了第二杯茶。
這次倒是沒急匆匆奉上來,反而低頭輕輕吹了吹,凝眸看了那冒著些許水汽的茶水許久,才在白御卿不耐煩的催促下遞上去。
白御卿接過來用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隨後蹙起眉尖,猛然將茶水潑到他臉上。
「太涼了,重來。」
茶水被毫不留情潑到陸煜行的臉上,打濕了他的髮絲與碎發,濕淋淋的髮絲黏在額角,他的唇抿了一瞬,脊背挺直緊繃,手背繃起青筋,似是染上了幾分情緒。
這下誰也知道,他這是故意找茬了。
偏偏陸煜行不惱怒,只深吸一口氣,嗓音依舊無波無瀾,開口,「……好,公子。」
陸煜行又一次遞上茶。
這一次以「太燙了」的理由,又被潑了一臉茶水。
「太涼了,這都第幾次了,你這麼笨嗎?」
「燙死了,你是想燙死小爺是嗎?」
「蠢笨!倒得太滿了都灑了!」
「小爺真是服了你了,倒茶這種小事都做不好!要不是有張好臉,小爺怎麼會帶你回來?」
……
白御卿一杯杯潑過去,語氣也愈發嫌惡不屑,高高在上垂眸看著跪在他腳下遞著最後一杯茶的罪奴。
陸煜行跪在他腳下,渾身都被茶水潑濕,髮絲濕漉漉地黏在臉上,喉結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水珠,隨著喉結滾動的乾渴滑下入衣襟。
濕透的衣襟勾勒著他處在少年與男人之間肩寬腰窄的身形,也勒出胸肌與腹肌的痕跡,墨發與抬眸漠然壓抑的眸子,還別有幾分冷戾。
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滑下,鴉羽一樣的睫毛被浸潤,「嘀嗒」打在地上。
身材不錯,都有腹肌了,不愧是龍傲天。
白御卿微微挑眉嗤笑看了看他的身材,隨後接過他手裡的最後一杯茶,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在嘴裡。
隨後他一瞬間對上陸煜行深沉晦暗到宛若波濤洶湧的眸子,那眸子壓抑著情緒,唇角似乎也若有若無一絲笑意。
嗯?怎麼一下子眼神這麼……凶?
白御卿略過那絲不舒服,心中與系統閒聊著,「如果都是這種小打小鬧的任務的話,還挺不錯的,至少還都挺簡單……」
白御卿心裡嘆著氣,唇角掛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還以為什麼侮辱玷污龍傲天的任務有多變態呢,其實也還好……這個所謂的直男作者也沒有那麼變態。
他還未想完,系統便幽幽道。
[主要是,小辱怡情,大辱傷身,這才剛剛開始呢。]
什麼怡不怡情的,什麼傷不傷身的,蠢系統又在發什麼癲,白御卿抿了一口茶水蘊在口裡。
[傷你的身。]
白御卿:?
為什麼傷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