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差點和龍傲天親嘴了。
不過龍傲天學狗叫就學狗叫,湊那麼近幹什麼?
白御卿「嘖」了一聲,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唇角,似乎還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熾熱,又垂眸看著一直跪在地上乖戾看著他的罪奴。
心中夾了幾分不爽的不愉,眉目也清淡倦懶了許多,他俯身撿起一塊散落在地上的糕點,略微惡劣嗤笑。
薄冷倨傲,譏笑嘲諷他的小心思。
「說好了要送小爺禮物,結果只是讓小爺給你趕走李肆書?」
「這碎了一地的糖糕就是你的禮物嗎?」白御卿微微眯起眸子,嫌惡蹙眉。
居高臨下看著他,評價道,「……壞狗。」
陸煜行喉結上下滾動,呼吸壓抑了半分。
他將指尖拈起的那塊糖糕對著陸煜行,近乎漠然道。
「爬過來,賞給你。」
陸煜行頓了頓,盯了他一會兒,卻只能看見玉狐仙唇角薄冷的嗤笑。
本來緊繃身體、不卑不亢跪著的少年緩慢俯身,謙卑溫馴低下頭,雙手撐在了地上,略微顫抖往前爬著。
分明二人的距離不遠,陸煜行卻呼吸急促,墨發略微垂下,遮住他的眉眼,只餘下高挺的鼻尖和抿著的下唇。
他顫抖,爬了許久。
就連鼻尖都覆蓋了一絲潮紅,偏偏看不到他的眸子。
久到白御卿都有些不耐煩了,恍惚回神,看見謙卑的罪奴已經爬到了面前,呼吸撲在他捏著糕點的指尖,略微張開了口。
白御卿能看見他薄唇之中,濕紅的舌尖與尖利的犬牙——
他咬人一定很疼。
「呃唔——」
然後他把糕點塞進陸煜行嘴裡,略微惡意地抵在了他喉頭,只是在收回指尖的時候,不小心摩挲了一下他的犬牙。
……還挺尖的。
陸煜行跪著嚼著他帶著惡意賞賜的、掉落在地上的、糖糕。
作為他算計自己的小懲罰。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鴉羽一樣的睫毛也沒有什麼波動,眸底深邃若深潭,只是覺得牙尖很癢,手指很涼,臉色有些潮紅而已。
喉頭太幹了。
然後少年像是有些依依不捨地吞下纏綿在舌尖的糕點,舌尖舔了舔唇角的糖粉,眸中毫無波瀾,從胸口掏出一個帶著餘溫的油紙包。
隨後扯出一個笑容。
「——這個才是禮物。」
竟然還準備了兩包,一包給李肆書下套,一包……給他嗎?
白御卿「嘖」了一聲。
壓抑的呼吸之下,陸煜行的嗓音乾澀嘶啞,甚至尾音都發顫了。
又啞聲問他,「壞狗也會有賞賜嗎?」
他指得是,剛剛白御卿塞到他嘴裡的糕點,卻還罵他壞狗。
白御卿垂眸看著他手上帶著體溫的油紙包,淡聲道,「小爺不喜歡吃甜的。」
拒絕了。
他喜歡吃糖糕……但現在不想吃陸煜行給的。
「……清清喜歡吃的。」
陸煜行的嗓音帶著一絲笑意。
是陸清文喜歡吃嗎?清清清清的,搞得像叫他一樣——
白御卿蹙著眉尖,玉一樣的臉色幾分惡寒,猛然捏住他的下顎,指尖發力,嗓音冰冷沙啞。
「壞狗沒有獎勵,只有懲罰。」
「越是得寸進尺,越是該罰的壞狗。」
他緊緊捏著陸煜行的下顎,嗓音猛然帶了一份嘲諷的笑意,「至少你這幾日,要累死在床上,再耍不了這些把戲了。」
陸煜行呼吸一沉,眸光深沉。
白御卿微微扯起唇角。
今天他就會做一個萬惡的資本家。
——讓陸煜行洗遍全府所有的馬。
陸煜行抿了抿唇,看著他略帶著惡意的笑意,略微垂下鴉羽一般的睫毛,呼吸顫抖急促到不可思議,啞然道。
「……那,罪奴去洗洗。」
這麼上道?
白御卿微微挑眉,看來他還能知道自己讓他去洗馬。
不愧是龍傲天,竟能如此精準揣摩到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