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陸煜行呼吸粗重卻又壓抑,壓下手心被他輕輕捏住的疼痛,略微蹭了蹭公子的手心,討好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哄哄。
——爹的,怎麼舔人啊?!
白御卿渾身一僵,指尖濕紅的舌頭潤過,黏膩又潮濕,他扼制住想把陸煜行甩出去的下意識,愈發咬牙切齒,「陸煜行——」
「若小爺我再發現你不好好養傷,便將你痛打二十大板拿狗鏈栓起來,明白了嗎?!」
尾音也沙啞低沉,惡狠狠威脅。
陸煜行點頭,「公子不生氣就好。」
見他回答地果決,白御卿的神色緩和些許。
「……況小爺也並非恩將仇報之人,若你傷好,也不會過於磋磨你。」
除非一些特殊期況。
比如系統的任務。
陸煜行突然暗自「嘖」了一聲,咬了咬舌尖,深吸一口氣,幾分誠懇道,「公子不必,罪奴受得起。」
白御卿一頓。
聽龍傲天說話就是火很大啊。
明明想要放過他,讓他任務之外的生活好一點,現在又說什麼受得起……這是挑釁還是挑釁?
白御卿鬆開手,冷聲命令他把扯開的繃帶重新包上。
卻換來少年晃了晃血肉模糊的手心,凌亂的墨發垂著,卻略微揚起了他幾分不羈,低聲道。
「公子,罪奴一隻手包不起來。」
「……是嗎?」白御卿深諳他裝乖裝溫馴的態度,懶得應付,嗤笑一聲便要叫屋外侍奉的侍女進來包紮。
剛開了口,轉眼便聽見一聲細微的,不爽的「嘖」,似是剛剛乖巧的罪奴發出來的。
轉眼而看,他已然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
白御卿抿著唇,壓抑不住惱火。
他指尖的摺扇又一次敲在了陸煜行的頭上,加了幾分力度,陸煜行不免「嘶——」了一聲。
……無賴潑皮的性子!
本以為他會有幾分羞恥之心,卻見他似乎耳尖發紅,漆黑晦暗的眸底似乎閃著幾個字。
好爽,再來。
白御卿頓了頓,似是覺得自己看錯了。
他臨走之前,又叮囑了一遍。
好好養傷,不許自殘,往後不會磋磨你。
系統適時補充:[P.S無任務的時候。]
見陸煜行答應的徹底,他才狐疑地眯著桃花眸,也算是離去了。
屋中僅剩一人的陸煜行看著手上又被包紮好的傷口,幾分溫馴的表情瞬間被煩躁的孤戾替代。
「嘖。」
他略微抿了抿唇,另一隻完好的手攏了攏墨色的髮絲,尖利的犬牙咬了咬下唇,狹長的眸眯著,似乎在思索該如何——
……令傷口癒合慢些罷。
但是惹了白御卿生氣的人,總會有懲罰的。
許是他那時惱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素來矜貴淡漠的漂亮桃花眸帶著幾分流轉的惱,墨發襯著冷白的皮膚,又俯身湊近他,一手捏著下顎,一手惡劣用指尖玩弄著他手心的傷口。
低啞動聽宛若碎玉的嗓音還刻意壓沉在胸膛,拉長問了他一聲,「嗯?」
陸煜行閉著眸,蜷縮著身體,有些低喘。
夢中的玉狐用摺扇挑著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又「嗯——」了一聲,尾音都上調。
月光氤氳了他的雙眸,連帶著尾音都模糊不請。
陸煜行能感受到他潤白的狐狸牙咬住了他的耳尖,惹下了一身的顫慄,蔓延到脊柱。
「呼……」
也能看到狐狸用摺扇抵著唇角,壓下了笑意,嘲諷薄冷看著他,低聲道了一句。
「你硬了。」
像是幾分嫌棄的審判。
隨後猛然,陸煜行睜開眼。
「哈啊……」
他瞳孔緊縮,壓抑下粗重的呼吸,胸膛劇烈起伏著。
窗外是清晨的光亮,略微照在他俊朗的側臉上,高挺的鼻樑擋住陽光,讓他的面容隱在黑暗一面,融了幾分晦暗。
他伸手捂住了雙眸,呼出一口氣。
許是熟練了,面無表情壓下因為褲中黏膩的觸感,起身換了衣服扯下了床單。
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一雙手攔住了他。
侍女的表情溫柔,「陸公子,公子吩咐了,您的傷口不可沾水,瞧公子這模樣,是要洗衣物嗎?交給奴婢便好,奴婢交給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