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眉尖一蹙。
他不爽地扼著陸煜行的脖頸,在背後側過頭看向陸煜行下頜線鋒利的側臉。
他的虎口研磨喉結,指尖也摩挲皮肉,「陸侯爺,清兒現在不便嫁人,至少等——」
等他登上高位,再無人敢欺之時。
如今上京因為陸煜行的歸來各方勢力翻湧,局勢變化之下,就連素來安穩的寧國公府都幾分異動……不然作為素來受寵的寧國公世子,陛下怎不在宮宴那時給自己討回公道全一全面子呢?
京城快變天了。
陸清文不能在此時嫁人。
陸煜行喉結滾動,側過臉對上他的視線,唇角略微勾起,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輕聲道,「清兒想見你。」
……他也想。
他的指尖摩挲了一下白御卿的發尾。
「還有……」陸煜行垂眸瞧了一眼自己裹著身子的白色寢衣,嗓音低啞深沉,「公子,我在更衣。」
白御卿蹙眉,隨後頓了一下,這才放開手。
他來得匆匆,也氣得匆匆,一入府邸就令人帶他來尋陸煜行,想一拳打在這急於把陸清文嫁出去增添勢力的混帳臉上。
那張陸煜行附帶的名單,怎麼來看就是那個意思。
卻沒曾想一進門就是此人背對著自己在更衣。
——他身上疤痕多了許多,肌肉流暢漂亮的脊背上帶著疤痕,凸起的脊柱隨著收窄的勁瘦腰肢,漆黑的墨發束起,寬厚的脊背在燭火的照耀下宛若刷了一層蜜。
但是還是很氣啊!
他才背對著他,扼住這混帳小子的脖子,湊近他的耳邊威脅。
[可卿卿你有潔癖的。]
還很知禮。
……至少不會趁著別人更衣,觸碰別人。
——我那是氣壞了。
白御卿正要離去待陸煜行更好衣,剛蹙眉要反駁系統,男人的手卻一瞬間拉住了他繡著銀絲祥雲的衣擺。
陸煜行似是在笑,略微彎著晦暗漆黑的雙眸。
死死盯著他,胸腔幾分震顫,隨後啞聲道。
「公子先別走,幫……我束一下腰帶可好?」
「……自己沒手嗎?」
他冷薄道。
「……嘶。」陸煜行拉長尾音,挑起眉梢,嗓音低啞,眼尾還帶著幾分無辜的澈,「公子可是忘了我肩膀剜了塊肉?當真是沒手了。」
他此時正對著白御卿,胸前的白色裡衣松垮垮的,露出飽滿的胸肌與錯綜淺淡的疤痕——鞭痕,潤色的皮膚泛著光亮,宛若刷了一層蜜。
凸出的喉結略微滾動,只是略微彎著雙眸看著他。
他一手扶在自己的腰帶上,寬大的手掌手背青筋凸出,曾滿手的青紫凍瘡不見,修長又骨節分明,看起來性感極了。
另一隻手鬆散垂下,似是因為肩膀的傷,抬不起來。
白御卿感受了一下自己「好了不少」的腕骨。
罷了,是他的錯。
若非他的碰瓷,他也不會和應好打一架,以致於來他府上發瘋剜了自己一刀。
白御卿抿了抿唇,伸出指尖勾住了他的腰帶。
「……只一次。」
陸煜行低笑一聲。
可生來嬌生慣養的世子當真不太會束腰帶,白御卿蹙眉,指尖略有些笨拙,硬是發力勒住了他勁瘦的腰肢。
……腹肌真硬。
白御卿「嘖」了一聲。
男人勁瘦的腰在指尖泛出體溫,他略微低著頭,髮絲滑下,鼻尖差點抵在陸煜行精壯的胸膛上。
墨色的柔軟發尾隨著低頭的動作滑下,撓在陸煜行胸膛上,顫得令人發抖。
泛著淡色的沉水香氣在鼻腔。
陸煜行垂下眸看他低頭的頭頂,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得呼吸一窒。
……好香。
他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扣住白御卿的手背,指尖抵住他的指結,發力。
嗓音低啞,似是帶著幾分沙啞的蠱惑。
「公子,這樣——」
如果白御卿抬頭就能看見,陸煜行那雙素來冷戾晦暗的雙眸垂著,鴉羽一般的睫毛打下一層陰影,氤氳著幾分晦暗的侵略與危險性。
……說話那麼gay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