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恍惚蹙眉,蹭了蹭他的肩膀,指尖也順著,摩挲了一下他小腹上的形狀。
……好像是自己。
他攬住男人勁瘦的公狗腰,略微抱歉一般,蹭了蹭他的胸膛,想要退出遊戲,卻死死被男人的雙臂扼住,動彈不得。
「……卿、卿,繼、續,你還沒有——」
猛然,他低啞磁性的嗓音戛然而止。
陸煜行瞳孔驟縮顫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猛然繃起青筋,指尖控制不住一般,抓了一下白御卿的後背。
刺痛。
隨後他開始壓抑抽搐。
他低沉著嗓音,卻夾著哭腔,說,「卿……抱歉……」
感受著後背的刺痛,白御卿有些委屈,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你太重了,所以……才會這麼深吧?
……為什麼要抓我呢?
痛。
層層疊疊的覆蓋之下,白御卿只是覺得他太重了,將他摁倒了而已。
腿疼。
男人的腿很長。
一手攬著他的話,好像能扛在肩上。
白御卿又去摸他小腹了,腹肌還有……
……還是有。
看來,不是他太重的原因。
他略微有些歉意俯身,蜻蜓點水般,吻了吻他的耳尖。
陸煜行的墨發被汗水浸潤了,只剩下潮濕黏膩的恍惚朦朧,那雙晦暗漆黑的雙眸被他的手蓋住,狹長寒蒼的眼角溢出一滴淚,指尖又收緊蜷縮,最後無力鬆開。
「公子——」
他猛然仰頭咬住自己的手背,嗚咽一聲,犬牙滲入手背,滲血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最終,嗓音嘶啞無力道。
「……好,厲害……」
「++++」
……也好厲害。
白御卿舒服了。
他只是因為湯喝多了而已,許是運動了一下消食了,大半個夜晚過去,消食完了,自然舒服了。
所以他是蹭了蹭男人精壯飽滿的胸膛,埋在他懷裡,恍惚睡著了。
依稀朦朧之間,他能感受到潮濕的男人緊緊抱著他,隨後小心翼翼動作著,吻住他後背被抓出來的那道血痕。
柔軟至極。
薄唇廝磨著,似是在吻著什麼珍寶。
濡濕的舌尖也小心翼翼舔舐著脊背的傷痕。
但是——白御卿蜷縮著,覺得背後被摟著的睡覺方式不太舒服……
不太直男。
直男怎麼能放任一個那麼高壯的男的,睡在自己背後,貼得那麼近?
有種撿肥皂的恍惚感。
半夢半醒之間,白御卿蹙著眉尖,翻身將他抱住。
男人一下子,渾身僵硬。
隨後白御卿蜷縮著往下抱,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胸口。
……舒服了。
相擁而眠,就沒有背後一寒的肥皂感了。
——
陸煜行身上很潮、很倦。
墨發濕噠噠黏在側臉,身上,漆黑的雙眸也失神,緩了許久許久,他才小心翼翼吻著白御卿背後的那一道傷。
他的手,抓出來的。
陸煜行蜷縮了一下指尖,不受控制地,舌尖舔舐了一下自己指尖的血。
……喜歡。
他吻得入迷,珍重無比,薄唇廝磨著破了皮的血痕,舌尖舔舐去血漬。
然後猛然——
公子轉身,蜷縮抱在他的懷裡。
陸煜行渾身僵硬。
他垂眸看著。
公子的臉依舊冷白如玉,睡得安詳,眉目如畫,纖長的睫毛打下一層晦暗的影,又蹭了蹭,埋在他的胸肌上。
陸煜行的指尖,小心翼翼勾勒著他的側臉與下頜線。
——一如,三年前,他要離去的那一夜。
他知道此行遙遠,邊關兇險,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可是他身上有陸家的冤屈與血海深仇,與他的……期許。
高高在上,無人敢欺。
亦無人敢覬覦他的公子,無人敢傷他——他不會死。
所以陸煜行不得不走,不得不向死向生,尋得一線往上爬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