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本就不是貴重之物。
不過他受人指使,公然的詆毀官員,出言藐視律法,而且還撕毀了翰林院花了好幾年時間修編的書,那就是不容小視的重罪。
梁恆目光直直的落向趙嘉月,將趙嘉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反應了半晌後,輕聲道:「雖然我不愛讀書,可是我明白修書……便是為了給那些人愛讀書的人看的。」
趙嘉月雖是國公府的千金,但從小便混在市井中,她不像旁人看不清世態炎涼,趙嘉月從小就明白地位不同、各有冷暖。
看似繁華的大昭,在暗處卻有著諸多窮苦的百姓,他們連簡單的溫飽都難以滿足。
「他有那般的本事,卻不為金銀只為書。太子,你覺得他會是什麼罪不可赦的人嗎?」趙嘉月笑著看向梁恆,「他肯定是很喜歡那些書,所以才動了撕書的心思。不過霍伯伯興許是哭紅了眼睛吧,他也好愛書的。」
小時候前往翰林院,霍伯伯總是拉著她去書房,看著那一摞摞堆起的書籍,霍伯伯的眼裡有著無盡的自豪。
「白日裡我受過那老婦人的恩惠,我不僅借了她的手紙,還吃了她一塊餅,眼下都還沒有給錢。」
趙嘉月的眼睛彎成月牙狀,笑得像是糖糕般清甜,又裝出一副窘迫的模樣,委屈道:「你說這可怎好?」
梁恆明白趙嘉月顯然是在開口為人求情。
「那你說怎麼辦?」
看著梁恆也跟著笑了起來,趙嘉月知道梁恆已經領會到她的意思,很快她又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態度,「等他牢獄刑滿後,將他送去翰林院替霍伯伯編書可好?是他做的錯事,總得他來還……聽聞那編書的活很累的。」
梁恆站在面前沒有回應,趙嘉月明白這瞎話確實有些勉強了,在若有所思後她又平靜的道:「那就罰他在京城裡打更吧!」
前些日子她有見到京兆府又在張羅著招打更人的事,這夜裡的活累,年初到現在已經換了十八個打更的。
「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梁恆點了點頭,「就照你說的辦。」
趙嘉月滿意的笑了笑,「我就說太子並非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可他們都說你……」
外頭都說趙嘉月心思惡毒,從小就是「混不吝」,這些話趙嘉月顯然也是有所耳聞,看著趙嘉月沒心沒肺的在幫那些將她視作禍害的人。
梁恆有些好奇:就一點都不在意?
「說說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趙嘉月淺淺一笑,「生了一張嘴,總是要讓他們說話的。而且一天要說那麼多話,要是還容不得他們在暗裡說些瞎話,也忒過分了!畢竟他們也沒有到我面前來說。」
「也是,不知曉他們在外頭又是如何編排我的。」
梁恆自嘲的笑了笑。
「他們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
趙嘉月朝著梁恆露出溫暖的笑容,試圖讓梁恆想開,外頭興許是有一時不明真相的流言。
可是沒有人會對溫飽以外的閒事整日在提,他們過幾日就會淡忘。
梁恆:「你待誰都很善良。」
趙嘉月搖了搖頭:「不,很少人。」
梁恆期待的看向趙嘉月,「這裡頭會有我嗎?」
趙嘉月點了點頭,「當然會。」
[警報拉響,距離扛屍任務還有兩個時辰。]
趙嘉月的腦袋瓜猛然間被拍了一下,忽而從一旁的石凳上站起身,朝著梁恆很顯匆忙的道:「時辰不早了,我先行回房了。」
梁恆一臉茫然的看向趙嘉月,神色有些愣怔:這也太突然了?
那句「當然會」,到底是因為他是太子,他們是同拴在一條船上的幕僚,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他為何要問她呢?
眼下又要睡不著了。
梁恆的目光注視著趙嘉月離開,見趙嘉月匆忙逃走的模樣,他的嘴角忍不住生出笑意,沒想到趙嘉月倏然間一個掉頭又朝著他跑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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