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雲舟走近一看,靶上有痕跡啊,他就知道劉管家在對他說謊了。
還辟邪呢,從未聽說過箭靶還有這妙用。
「自然,我玩過。」宋雲舟在現代時喜歡挑戰極限,哪樣運動都沾過些,不說精湛,至少也不馬馬虎虎。他沖景霖伸出手,「弓呢?我給你露兩手。」
景霖從不知道宋雲舟會這件事,心中落下一石。他漫不經心地摁了木樑上一個按鈕,暗格彈出,舉出把看似嶄新但落灰的弓,再從地里撥出幾根箭,遞給宋雲舟。
觀其箭氣,可知人武功幾何。
宋雲舟拿起弓,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來懷玉平日習箭都不用弓。」
箭靶的方位離過廊不過幾里,用手發箭即可。只是不會使箭或不太會使箭的人,就無法在箭靶上留下深深的痕跡了。
只這一句,景霖就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
「不看了。」景霖先一步離開。能看出他會使箭,眼力極佳;又知他用手使箭,宋雲舟的箭法必然不低,不用探了。
「唉,不行。」宋雲舟拉住景霖,見他一記眼刀掃過來,又鬆了手,掂掂弓箭,「我不是要試探你,這我早就猜到了。我說要與你露兩手,就是露兩手。我箭法很好的。」
人情世故景霖是懂得的,宋雲舟把台階放這麼低了,他不下也不好說。可是不好說是不好說,他為何要給宋雲舟這個面子?
景霖奪過宋雲舟手中的箭,看都沒看靶,用力一擲。箭有破風之聲,橫穿過靶心,死死釘在箭靶後頭的木樑上。
上回是宋雲舟沒仔細看,要是他仔細看,就會發現被遮住的木樑儘是孔痕。
「我說不看就不看。」景霖拍拍手,「你為何非要頂嘴呢。」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府外朝廷他尚且無法做到,府內還是可以的。
宋雲舟愣了下,失笑道:「是是是,大反派。」他看了眼景霖背影,扔了弓,手持箭尾扔了出去。
箭矢連聲都沒出,只是片刻之後,它穿過箭靶,從中間劈開了景霖擲出的箭,把孔痕扎大了點。
「你死了那真是活該啊。」宋雲舟喃喃道。
京城長安街。
就算是冬日,街上也是熱鬧至極的,再過些日子就要除夕了,大家都出來囤年貨,想來物價都高了不少。
這裡鋪子夠多,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街坊酒樓飄香,胭脂紅彩明艷。多少花生桂圓擺在街道兩旁的鋪子裡,橘子也是讓人垂涎欲滴。
宋雲舟第一回 出來,聽說有早市,他硬是不吃府內備好的早膳,說要留著肚子親身體驗。
景霖淡定地吃完自己的,又吃過宋雲舟的那份,擦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