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自己這副身子還不得好,動一次氣吐一次血。要是他此刻身上沒傷,哪還至於和這群人周旋,直接提著劍逼上去就是。
「去醫館。」景霖吩咐道,「我要抓點藥。」
只讓了幾個斥候跟著,剩下的小兵都和運物件的車廂留在原地。
雲卷堂。
景霖沒記錯的話,他設在雲詔的暗樁,其中一個就是醫館,名叫「雲卷堂」。
雲詔刺史原是楚黨,底下的縣令見風使舵也經常和他對著幹。
現下楚嘉禾遭貶,一部分原因在於他,不知刺史是否會將這事歸咎到自己身上。
雖然楚嘉禾為他伸冤時雲詔刺史也在,三黨分立之局面逐漸緩解。但景霖還是不能賭刺史是否為真心緩解。
包括刺史手底下的縣令。
連個守城門的守衛都敢作威作福,可想而知,那些縣令又是怎樣個貨色。
景霖思索到一半,喉間發癢,又偏過身咳了幾下。
劉霄及時扶住景霖,道:「主公,你把『方子』給老奴,老奴可以單獨去。」
景霖垂眸,用腳踢了下身前的小石子。
「他們不會認你。」
景霖又看著小石子在地上蹦躂兩下,撞進了花叢。
「也不一定會認我。」
劉霄不解:「他們是主公的人,怎會不認主公,莫非……」
這堆暗哨也有二心?
景霖搖頭:「不是。」
不是有異心,只是當年他設定暗樁時,沒有露過面,暗樁的人不認得他。
「他們認信物。」景霖嘆了口氣。
「但信物已經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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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貶謫之詔·伍
「什麼?」
雲卷堂的小學徒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學徒對進來的兩人疑惑地回道,「本堂不售珠寶,二位大人可是走錯地方了?本堂是治病救人的醫館。」
劉霄聽到景霖說出口的瞬間,才知道那信物是何物。
設定暗線時,遠方的暗樁他和景霖都不便親臨。是以暗樁的人實際都不知道自己主家是何方神聖,只管辦事。
若是主家要來尋他們,則以信物辨人。
此信物由主家親自保管,劉霄和景霖又常年待在京城。劉霄又是拿信發信的人,他都沒碰過所謂信物。
啊,要說碰的話,他還是碰過的……
「主公。」劉霄悄聲對景霖說道,「你怎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隨手送給夫人了呢?!」
那方信物,正是塊漢白玉佩。
以往這塊玉佩是常佩戴在景霖腰間的,自打宋雲舟進了府,景霖就取下來送給宋雲舟了。
彼時景府出手闊綽,一塊玉佩而已,就算價值傾城,可景府拿出來的東西哪樣不價值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