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下來,武樊帶頭進軍,哪是什麼造反?這是匡正!
有了武樊的名頭,他招攬民間義軍也會更加順利。
「可武太尉要找誰,也會先考慮景大人和楚大人。」木玄瀾有疑,「殿下,您與武太尉僅有一面之緣。武太尉也非永親王部下,單憑一個早已衰沒的身份,難以撼動。」
宋雲舟打了個響指。
「所以,要讓他先來找我。」
要武樊自己覺得,宋雲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武樊自己覺得,跟著宋雲舟能夠把那個皇帝徹底扳倒;要武樊自己覺得,宋雲舟能夠坐住那個位置。
世子身份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木玄瀾問道:「殿下有何高見?」
宋雲舟單手撐起下巴,他鋪一偏頭,低眼看床沿的地板。
橫七豎八的縫隙,似乎布就了一張棋局。上面的楚河漢界並不那麼分明,就像他和武樊的距離。
落下誘餌,引狼入室。
宋雲舟想。
他的腦中已在博弈,精讀兵法,算計人心。
「靠什麼?」他道。
什麼是引狼的誘餌?
宋雲舟自問自答:「民間絕技,獨一無二。」
「民間絕技?」木玄瀾認為這作用不大,他反駁道,「江湖多有絕技者,武太尉從未親自打探過。無論是我木家獨有劍法,還是游家獨有刀法。涉朝不入江湖。從這個點出發,效果甚微。」
宋雲舟卻搖頭:「劍法,刀法。你們那個叫做『特色』,非為『獨一無二』。試問這世上有哪個武人不會耍槍弄劍?而江湖其餘能人異士,好比拿四俠之首花家來說。他們擅蠱蟲。這是獨一無二的,但對於常年征戰的武樊來講,沒有非常大的作用。蠱蟲是控制人心的,且使用時費心費力費時,戰場之時哪容得下這麼麻煩的操作?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要撥將士鐵心,得投其所好啊。」
木玄瀾聽得一怔一怔的,等宋雲舟說完,他問道:「殿下這麼說,是已經有對策了?」
宋雲舟一挑眉:「自然。」
西木安即便聽得雲裡霧裡,也要由衷鼓掌:「我們世子殿下真厲害!」
屋外旌旗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黃沙之中顯了又消,消了又顯。
「兵器,信鴿,營帳,物資。」宋雲舟的眼色晦暗不明,他道,「行伍途中必不可少,且與戰爭取勝關鍵的東西。」宋雲舟慢慢扭動手指上的扳指,上面的翡翠猶如蓄勢待發的野狼的狡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