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處理過的白玉翡翠常菜裹著肉汁煨成半透明狀,然後被阿德萊特偽裝成雲獸肋排的紋理。
阿德萊特盡力把它們做的很像,但是也只是盡力,實在做不到一模一樣,畢竟偽裝的紋理怎麼也不如天生的來的自然。
軍雌轉身,端著餐盤,正好撞上南書瑟爾在把喝完的營養液空管藏起來。
他也不想讓雌蟲為他擔心太多。
「登軍艦前剛下單送到食材,嘗嘗。」阿德萊特把煨下的素肉遞在雄蟲面前。
南書瑟爾沉默的吃著偽裝成肉的素菜,「好吃的。」
……
吃完飯後,阿德萊特讓南書瑟爾去醫療艙里再檢查一次。
阿德萊特清楚的知道他們在一起後,他給雄蟲做的每一頓飯菜,在醫療艙屏幕上輸入。
醫療艙在掃描治療南書瑟爾的同時結合這些天的飲食記錄,在星網搜尋相關實物並進行營養分析。
最後,醫療艙的屏幕停在了翻滾的烤肉上,最後屏幕上是【缺乏植物纖維,營養不良】的猩紅警告。
不巧的是,在南書瑟爾進醫療艙前,阿德萊特就接通了景淮的通訊。
當南書瑟爾從醫療艙里出來,企圖用捂耳朵的動作躲過雌父的音頻時,阿德萊特卻將音量放到最大。
在這片空間裡環繞,這位培育過無數軍部精英的雌蟲聲音有種詭異的平靜,只是聽著南書瑟爾都能聽到秋後算帳的音調。
「嗯?你有本事,又是營養不良。」
阿德萊特同時在心中默念,雄主上次攝入維生素M39是在27星天前。
第77章 白白胖胖
當縮頭烏龜顯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可是當縮頭烏龜確實能逃避一會兒問題。
景淮在臥室里,身後的窗戶傾瀉著碎金般的夕陽,他逆光的身影在暮色里折射著鋒利。
逆光中景淮的身影被光模糊了輪廓, 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像是插在暮色里的劍, 刀上凝著經年的霜雪。
南書瑟爾恍惚間突然就想起幼時, 自己生病的那次,也是同樣的黃昏,夕陽灑落的陽光將雌父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映在那個放著他的小小的醫療艙的玻璃上,好像水草在水裡搖曳。
柔軟又堅韌。
他生病的這些時候,景淮通常不如曼德安溫和,眉眼之間透著絕對的冷感,那常年作為統帥的鐵血和冷峻體現的淋漓盡致。
面對這樣的雌父, 南書瑟爾習慣性的逃避了一會兒。
雖然他知道雌父實在擔心他。
好一會兒才在阿德萊特如同拎蟲崽的動作下,面對雌父。
「雄主。」看著不出聲的雄蟲, 阿德萊特低聲提醒著南書瑟爾。
即使拎著南書瑟爾,阿德萊特的姿勢也給蟲一種捧著易碎琉璃的感覺, 手指因為用力有些泛白。
後來手便放到了他的腰上, 南書瑟爾能清楚的感覺到軍雌緊繃的肌肉線條。
這樣緊張的樣子,好像是他站都站不住了。
不過想著自己腹部出血,阿德萊特的小心倒是可以理解。
書房裡擺放著花, 透過全息投影飄來花朵的香氣,與病房裡醫療艙的消毒水味交纏成細密的網。
不等景淮說話,南書瑟爾就向蟲神發誓。
「我以蟲神的名義起誓。」
南書瑟爾抬手按在胸前微涼的銀制軍牌硌著掌心,那是阿德萊特在戰場上的護身符,被軍雌放在他身上, 說是能庇佑他。
他是無神論者,可若是這樣能讓軍雌安心,那他便是神的信徒。
「在回帝都的路上,我保證按時進食,不挑食,不逃避。」
隨後南書瑟爾便笑嘻嘻的看著自家雌父,「雌父,我保證,回去了我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景淮的嘆息輕的如同塵埃落地一般,他摘下軍帽,南書瑟爾眼尖的看到自家雌父鬢角有了霜色。
只那麼一縷,可是那又不是光線的折射,它是真真正正在他雌父的發間生了根的。
誓言在舌尖滾過三遭,此刻卻真正的落在了他的心裡。
但是…雌父的年齡在蟲族又不算大,這白髮是因為擔心他來的嗎?南書瑟爾只覺得自己的胸膛酸澀又腫脹。
景淮向來只會在蟲崽生病的時候發現他的難纏,就像此刻蟲崽說的不知真假的話。
他捏了捏眉心,將任務交給了阿德萊特。
「阿德萊特?普利斯特。」久違的全名讓軍雌瞬間繃直脊背。
一聽到景淮有些嚴肅的聲音,阿德萊特便像是回到了之前他還在景淮手下的日子。
景淮眼眸深邃,泛著無機質的冷,聲音卻好像是順著風飄搖的絲綢,「聽令!」
「是!」
「從現在開始,你的首要任務是——」
「照顧好你家雄主,他要是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