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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秋明生臉色慘白,從那張常年低垂的俊美面容上看到了另一張臉,猶如被惡鬼纏身一樣驚恐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放過我,不是我乾的,求求你,放過我,我當年是聽命行事,我可以告訴你,真正害你們隨家的人是誰。」

陸西澤嫌惡地後退一步,冰冷道:「除了惡犬,我自然會去找主人。如果你幻想你主人會出來救你,大可死了這條心,這些年你隱姓埋名,不踏入帝都一步,不就是怕被殺人滅口嗎?

鄭梁漢,我要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對了,你兒子吸毒,現在在戒毒所,你養女已經單方面跟秋家斷絕關係了,至於你女兒。」

陸西澤看向秋長歌,見她聽聞這樣隱秘,面色始終如常,目光深沉:「父債女還。」

隨家的滅門之禍,就算鄭梁漢是從犯,也要血債血償,然後拿親生女兒來抵命債!

長歌挑眉,淡淡開口:「這事我不摻和。」

秋明生雙眼發亮,猶如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喪心病狂地叫道:「我把她的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讓我女兒還你們一家人的命,讓她還。」

長歌面色閃過一絲的憎惡,小臉冷如寒冰,這種人,在大盛朝,應該會被吊在城門上示眾。

陸西澤眉眼閃過一絲戾氣,一腳狠狠踩斷他胸前的肋骨,一拳揍的他鮮血直流,嘴裡再也吐不出那些噁心的話來,這才冷冷說道:「又弄髒了手,真是晦氣。」

他垂眼,俊臉陰鷙,一點點地擦著手指上的血跡,許久抬眼,看向秋長歌,微笑道:「抱歉,我平時不動手的。」

長歌見他面容蒼白俊美,一縷額發凌亂地垂下來,笑容斯文,渾身上下都透著豪門貴公子的矜貴優雅,唯獨指節上的血跡和眼底陰沉的狠意透出不合外表的瘋批,讓人不寒而慄。

她閉眼,這廝真的又狠又瘋!

秋明生被陸西澤打的頭破血流,又被踩斷兩根肋骨,疼的撕心裂肺,喊道:「救命,殺人了……」

審訊室內,血腥味一點點地彌散開來,秋明生嗓子喊得嘶啞,見外面死一般的沉寂,根本沒有人進來,頓時絕望地癱坐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

陸西澤猶如看死人一樣看著他,許久嫌惡地皺眉,轉身說道:「走吧,我記得你下午有記者招待會。」

他走過來,牽住秋長歌的手,指節上和手腕上的血跡蹭到她的手上,猶如某種古老神秘的儀式。

長歌被他身上沾惹的血跡熏的瞳孔微縮,她受不了血腥味,有些暈血,只是男人手勁極大。

長歌見他鳳眼幽深如古井,猶如黑暗深淵,隨時都能毀滅一切,頓時任他牽著手出了審訊室。

趙局一直等在外面,見他們兩齣來,看見陸西澤手上的血跡,假裝沒看見,微笑道:「陸先生,我送您出去。」

陸西澤矜貴優雅地微笑:「有勞趙局。」

趙局:「您客氣。」

趙局讓下屬趕緊進審訊室,秋明生可不能死了,但是也不能好好活著,這下輩子得把債還明白了,才能死,總之,是報應。

從警局出來,陸西澤一上車,面容就陡然陰沉下來,一言不發。

秋長歌見他上了車還不鬆開她的手,忍不可忍,說道:「文理,車上有消毒水嗎?」

文理在前座安靜如雞,飛快點頭,取出後備箱的急救箱,取出消毒水和棉簽紗布等物品,然後假裝自己是隱形人,直接開車去記者招待會的酒店。

陸西澤閉眼靠坐在后座,俊臉陰沉如水,周身都隱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唯獨右手死死抓著秋長歌的手,沒鬆開。

長歌單手打開消毒水和棉棒,垂眼一點點地擦拭著他手上的血跡,她懂那種身在黑暗中的感覺,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夜裡做噩夢,都是夢見自己躺在漫天的鮮血和屍骨中,那些人獰笑著抓著她的腳踝,想要將她拉下地獄,她只能自己一點點地踩碎屍骨,爬上白骨皚皚的山頂。

所以她從不往身後看,也從不往山下看,因為低頭皆是鮮血和屍骨。想來這一世比前世要幸運很多,如果原身不是秋明生的女兒,人生就更完美了。

長歌眼睫微微輕顫,一點點地擦拭著手指上的血跡,直到肌膚被擦的發紅。

「血跡是擦不乾淨的,它們如同罪孽一樣如影隨形,跟隨一生。」陸西澤冷漠開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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