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王未必是幸事,她幼年時所吃的那些苦,必不能讓飛章也吃,她希望他能快樂地長大,然後去背負屬於他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其實她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她甚至不希望小飛章能有使命這種東西。人活一世,無愧於心就好。
車輦一路出了宮門,前往城郊的無名山。她們出來的時間晚,出城門時,就見不少郊外踏春的人駕著馬車往都城趕,嚷著要吃去春西樓的席面,喝燒刀子酒,以及吃南巷的蒿子粑。
「春西樓的席面哪有那麼好吃,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庸俗之輩,最好吃的蒿子粑乃是古剎里小師父做的,他們寺廟裡的素齋簡直是一絕。」
「二小姐,我看你不是去吃什麼蒿子粑,你是去看住在寺廟裡的香客的吧。」
年輕小娘子嬉戲打鬧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長歌閉眼小憩,出了城門沒多久,就見馬車外傳來驚馬和小娘子的驚呼聲。沒多久就有人攔住了她們的馬車。
「娘子可是去城郊的古剎上香?天色將晚,我們娘子乘坐的馬車壞了,不知道可否載我們娘子一程?馬車上是太常寺周大人家的二千金和鎮遠將軍府的四小姐。」
長歌撩開輕紗簾帳,就見前面的馬車車軸斷了,兩個年輕美貌的娘子一臉懊惱地下了車,手上搖著撲蝶的小扇,腰間佩戴著香囊,遠遠地跟她打招呼。
「娘子,是否需要清道路?」暗衛低聲問道。
「不用,讓她們上來吧。」
兩位娘子興奮地上了馬車,見馬車寬敞典雅,所用的靠枕是上好的錦緞緞面,焚的香淡雅古樸,主人家竟然是一位從未見過的美貌娘子,墨發如瀑,青色襦裙搭的是月白海棠花的披帛,說不出的雅致好看。
兩人一時看楞住,直到一個可愛的小郎君叉腰哼道:「你們怎麼直勾勾地看著我阿姐?」
兩人見這小郎君紅唇齒白,十分的俊俏可愛,頓時扇面遮臉,輕笑道:「小郎君莫見怪,實在是你阿姐長得太好看了,我們在京城多年,竟然從不相識,兩位可是盛京人?」
飛章少年老成地說道:「自然是盛京人,不過我跟阿姐自幼深入簡出,你們不認識是正常的。」
小郎君可愛又健談,很快就俘虜了周二小姐和錢四小姐的芳心,唯獨主家小娘子長得貌美,性情卻十分的冷淡,全程閉目小憩,讓人有種不敢靠近的氣勢。
兩人自詡是盛京城裡數一數二的美人,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到誰家的小娘子能生的這般容貌,這容貌就算是嫁入攝政王府也是夠的。
兩人逗弄了一下小郎君,結果這小郎君人小脾氣還挺大,沒一會兒就板著臉不搭理她們,逕自去溫習課業去了。
「好乖巧的小郎君,還懂得勤奮讀書,日後肯定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呢。」
姐弟兩反應十分的平淡,一個溫習課業,一個繼續閉目小憩。
兩人覺得無趣,便小聲地八卦起來。
「聽說攝政王大人至今未娶親,等的就是宮裡的那位,可惜了一句不娶秋氏女,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若是兩人都不婚嫁,那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宮裡那位帝姬殿下說了算,宮外攝政王大人說了算,你不覺得十分的浪漫嗎?」
「可終究是沒有名分,你說,大帝姬為何不下旨強娶強嫁呢?」
「如果是我,那我要死要活都是要嫁的。」
「譬如山上古剎里的那位香客?」
「胡說八道什麼,人家是有名字的,叫做青衣居士,你不覺得十分的風雅嗎?」
長歌睜開眼睛,淡淡問道:「青衣居士?」
周二小姐緊張地說道:「正是,娘子也認識那位郎君?」
「不認識,名字好聽。」
兩位小娘子鬆了一口氣。
很快馬車就到了山腳下,周二小姐和錢四小姐找了轎夫坐轎子上山,長歌則帶著小飛章,慢悠悠地步行。
山間景致極好,沿途都是青竹和晚開的桃花,小飛章撒歡地在山路上奔跑,玩出一身汗。
「阿姐,阿姐,有蝴蝶。」
「阿姐,阿姐,你快看,有雀鳥,還有鳥窩。」
「阿姐,你走快點,我想吃山上的素齋,還有蒿子粑。」
「好多桃花呀,阿姐,再過幾個月是不是就長出桃子了,那我們來摘桃子吃吧。」
一路呱噪,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到了山間的古剎,小飛章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長歌捐了香油錢,沒有跪拜神佛,見天色已晚,便找主持大師要了一間禪房,借宿一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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