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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盞燈是?」他看到她腳邊的那盞琉璃宮燈,不是世家祠堂的燈。

「秋慕白走的時候留下的,說留給我照亮用。可是我有夜明珠呀。」明歌從袖子裡取出一顆龍眼大的夜明珠,「用燈照明太浪費燈油了,用這個好,天然無害,可以一直一直照亮。」

她一臉嫌棄道:「秋慕白就是鋪張浪費。」

風眠洲看著她精緻的臉蛋被幽幽的珠光照亮,低低笑出聲來:「何不食肉糜。」

想必他們大月國國土小,人口也不多,所以開鑿出玉璧明珠或者晶石,直接能拿來照明,然而九洲大地,就連皇室也無法拿明珠來照明。

真真是何不食肉糜。

「你是在嘲笑我嗎?」

「沒有。」風眠洲陰霾的心情奇異般地好轉,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風家的馬車處走去,虛弱地說道,「嘶,傷口有些疼了……」

明歌微慌:「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會受蠱蟲反噬的。」

風眠洲:……

他無奈地嘆氣,今日她陪他浴血奮戰,不惜暴露自己的底牌和手段,用盡了手段也要護住他,嘴上說著這樣涼薄無情的話,卻與他共生死,他都知曉。

風眠洲虛弱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啞聲道:「你認識無相禪師?」

無相禪師出身皇族,性情執拗且古怪,執念早就成心魔,誰的情面都不會買,卻為了明歌改了心意,推風家上世家之首。

他們祖上一定是認識的。

「他是我世叔。」

「你也出身皇族?」風眠洲眼眸微深,縱然之前就有這種猜測,但是此刻內心還是一驚。

明歌猛然住嘴,月牙眼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可惡,這男人裝的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心思轉的比誰都快!

「那我應當姓谷呀。」

風眠洲低低一笑,沒有再追問:「那莫問道長?」

「那我是真不知道,這道士很是古怪,日後若是見到,我定然問清楚。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傷口又疼了……」風眠洲苦笑。

從世家祠堂回到盛京城,城內一片肅殺之氣,消息陸陸續續地傳過來,盛京城的百姓就算不知道,看著盔甲染血的御林軍,也猜到了城郊發生了大事。

「聽說世家祭發生了動亂,榮家意欲誅殺眾世家,被晉國公府和太子殿下聯手鎮壓了。」

「榮家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盛京作亂。」

「聽說世家祠堂血流成河,這世道要亂啊……」

閒言碎語飄進馬車內,明歌垂眸,一言不發地去解風眠洲的腰帶。

風眠洲身軀一震,一把按住她的小手,低啞道:「你做什麼?」

明歌抬眼看他:「你傷口在流血,包紮傷口。」

她指了指他的肩頭,鮮血早就將黑色錦袍染得潮濕一片。

明歌抿唇,悶悶說道:「我最討厭血腥味了。」

「哦。」

風眠洲微慌,連忙鬆手,五指有些緊張地按在馬車的坐凳上,啞聲說道:「我讓風三進來上藥。」

明歌:「風三傷的比你重……扭扭捏捏的跟個女子似的,你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是我給你包紮傷口的,你渾身上下哪裡我沒看過?」

清雅雋秀的郎君臉頰滾燙,五指握緊:「我記得我第二日就清醒了,你每天扔下草藥就沒管我,後面,還讓我自己去山裡尋草藥……」

他就是在這樣的毒打下快速成長起來的。

明歌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風眠洲瞬間閉嘴,呼吸微喘:「你,你,上藥吧。」

衣服被她扒拉開,風眠洲見她湊過來,呼吸一滯,別開視線,啞聲說道:「會很恐怖嗎?」

明歌看著他被血染紅的裡衣,倒吸一口涼氣,傷口比她預想的要深的多,也多的多。

胸前、肩頭、背後都是傷,最深的一刀隱約可以見到骨頭,動亂之後,他都來不及包紮傷口,嚼了一口藥丸子,就直接帶著眾世家進行祭祖,這一番折騰傷口結痂又崩裂開來,要是這樣一路流血迴風家,估計他血都要流幹了。

明歌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繃著小臉給他上藥。

風眠洲渾身緊繃,他知道自己傷口定然十分的恐怖,本不想讓她看見,想撐著回去再處理,結果……她那樣愛漂亮愛乾淨,不喜歡血腥的女娘,看到會很不適吧。

明歌處理著,手就有些抖,見他傷的這麼重,一聲不吭死扛的模樣,眼圈微紅,其實她見過生死,也看過比風眠洲傷的更重的人,但是骨子裡過於涼薄,修的又是逍遙自在心,從來都是涼薄無情的。

今日世家祠堂前死了那麼多人,無相禪師邀請她為死者超度的時候,她都是無情拒絕的,結果到了風眠洲這裡,她卻有些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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